這裡麵最冤枉的就是齊德順了,兒子死了也是白死,當他又一次去找到市公安局的時候,卻被告知,殺人凶手已經被正法了,這個案子已經告破了。至於那個賬本上麵記的那些,經過調查,全是子虛烏有。
老實巴交的齊德順憤怒了,他們村的人也為他鳴不平,有一個明白人這個時候就給齊德順出了一個主意,如果真的想為兒子報仇的話,就要去找找他們家在京城當大官的那個遠房親戚。
這一下子事情終於鬨大了,齊德順那個在京城當大官的親戚,也是一個退休多年的高級將領,雖然自離開家之後,這位老將軍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也從來沒有利用自己的職權為家鄉辦任何事情,但這並不等於他把家鄉給忘記了,特彆是像這種牽扯到腐敗問題的人命案,更是引起了這位老將軍的極大關注。
於是這位老將軍就親自打電話,給當時主持省委工作的周紫萍,讓她一定要徹底查明這件事情。
倪培山做夢也沒有想到,齊家還有這麼大的後台,接到了周紫萍的電話後,感到事情有些嚴重了,於是,也給他在京城當大官的遠房叔叔打去了電話。當然了,他在電話裡是沒有實話實說的,隻是說那位老將軍縱容家人給市委出難題,想搞亂紅峰市的社會穩定。
倪培山的這位叔叔級彆也不低,論起來和那位老將軍是不相上下,聽到這種情況後,也感到非常生氣,於是他也給周紫萍打去了電話,讓周紫萍不要聽信謠言,尤其是在廣南省目前社會矛盾比較尖銳的情況下,要特彆注意社會的穩定。
周紫萍先後接到了兩個大人物的電話,可是左右為難了,一個要揭蓋子,另一個就要捂蓋子,讓她不聽哪一方麵的都不好。如果這個時候周紫萍能把這個案子及時和賈正陽通通氣的話,也許後來就不會鬨得那麼大了,可是周紫萍這個時候正在活動著要去掉頭上主持兩個字,當上真正的省委書記,自然是偏向於捂蓋子了。
另一方麵,周紫萍還以為,這個案子是發生在她主持工作期間,如果告訴了賈正陽,不僅為自己的臉上抹了黑,更重要的是這個案子如果被掀出來,調查得一清二白,對她的影響是很不好的。現在這個案子已經被京城那兩個大人物知道了,如果再被中央知道在她主持工作期間出現了這麼嚴重的問題,是絕對不會讓她當省委書記的。
既然周紫萍都有捂的打算了,這個案子要想調查清楚可就千難萬難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案子就被慢慢地淡忘了。當然了,倪培山這一段時間也沒有閒著,采取多種手法,彌補以前的漏洞,這個案子就越發捂得嚴實了。
賈正陽在當省長的時候,也隱隱約約的聽說過這件事情,但是那個時候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與馮鬆山等人的鬥爭以及化解廣南日益尖銳的社會矛盾上了,再加上周紫萍當時主持著省委的工作,這個案子又是在她主持工作時發生的,賈正陽作為一個省長自然也不好去過問這件事情。
這隻是一個方麵,最主要的是,當時賈正陽還需要得到周紫萍的支持,如果他過多的過問這個案子,那麼周紫萍一定會以為他的手伸得太長了,是在乾涉省委的工作,或者是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要把周紫萍擠出廣南省。這樣一來,就勢必會在兩個人之間產生裂痕,在尚未站穩腳跟的情況下,就失去了一個支持者,這種情況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