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辦事處的路上，卞培秋就像能掐會算似的，很及時地給於世強打來了電話：“於公子，見到賈書記了嗎？你們談得怎麼樣？”

於世強知道卞培秋現在關心的不是國華集團的事情，而是在問於世強在賈正陽麵前解釋得如何，有沒有把卞培秋在醫療口會議上講話的原因解釋清楚。

“我見到賈正陽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看來我們要改變一下策略了。”

這個結果也是卞培秋預料到的，昨天晚上於世強說要去和賈正陽見麵談一談的時候，卞培秋就感覺到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當時他本來想出言勸阻於世強不要去，但是思考再三又認為讓這兩個貴公子鬥一鬥對他也是有利的，兩個大鱷鬥起來，他這個小蝦米就可以乘機脫身了。

聽到於世強說要改變一下策略，那就意味著這件事情還不算完，以卞培秋對於於世強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人在生意上追求百分之百的鍥而不舍的精神可是彆人難以達到的。這就是說這兩個貴公子之間的爭鬥，還將繼續下去。

“賈正陽這個人是有點不識抬舉，你親自登門拜訪，連這麼點麵子他都不給你，這不是明擺著不把老首長放在眼裡嗎？”

卞培秋這句話就是在給於世強拱火，隻有兩個人鬨起來了，才會對他有利。要是國華集團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廣南，賈正陽轉回頭就會收拾他。

“嗬嗬，卞省長，話可不能這麼講嘛，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一些事情，你還是不清楚的。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就由我來處理吧！”

回到辦事處的於世強，一個上午都沒有出門，隻是躲在房間裡打電話，看這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和賈正陽鬥一鬥了，隻不過他挑起的這場鬥爭究竟鹿死誰手，時間又有多長，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西南電網總經理黃斌這一段時間也沒有閒著，自從在招商局碰了個釘子回去之後，就一直想要報複一號水電站那個狂妄自大的董偉金，但是想來想去總有點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的感覺。

給他們下達限期整改通知書，董偉金根本就不理睬，派人去采取強製停產措施，又被當地老百姓給打了回來，去找省政府交涉，又被推到了招商局，這十幾天來，每次打電話去問周學海，得到的答複都說是正在調查。

黃斌也很清楚，所謂的正在調查隻是一個推辭而已，這件事情也是官場中慣用的手法，調查來調查去，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時候黃斌才明白，老虎吃天無處下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想要報複又沒有合適的辦法，不報複他們，這口氣又實在是咽不下去。自從那些挨了揍的員工回來之後，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黃斌，怎麼為自己的部下主持公道。要是連幾個打人的老百姓都治不了，他這個平日裡耀武揚威的西南電網總經理，在下屬麵前還有什麼威信可講，今後還會有誰肯再聽他的呀。

一連幾天黃斌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平日裡晚上最喜歡去的酒吧也不去了，一個人悶在辦公室裡拚命地抽煙，把個好端端的辦公室搞得烏煙瘴氣，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