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六十三章是不是怕了如果說在經濟方麵賈正陽可以憑借他非凡的工作能力來解決好,但江南可是那些精英派係經營了多年的地方,這些人在中央也有著相當多的支持者,這實際上就是兩種不同施政理念在江南的博弈。賈正陽雖然在工作上很有能力,可是一旦牽扯到高層的政治鬥爭,他是否同樣有能力處理好這些事情,那還是一個未知數。
從鐘老的這些話裡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賈正陽的關心絲毫也不亞於賈老這個親爺爺。按照他的想法,賈正陽是絕對不能去江南的。現在廣南的形勢發展得很好,今年GDP的增長率在全國名列第一,經濟總量也達到了中遊水平。更主要的是廣南的民生工作搞得很好,社會穩定,這幾項因素加起來,安安穩穩地乾上幾年,中央也不會看不到他取得的這些政績,到那個時候順理成章地再進一步參加政治局,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中央現在真的把賈正陽派去了江南,那些精英人士一定會處處掣肘讓他難以開展工作,如果再出現什麼大的問題,賈正陽的仕途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要知道時勢是以成敗論英雄的,以前的政績並不能代表一切。就像曆史上的楚漢之爭,項羽在與漢劉邦的爭鬥中始終處於上風,但最後不是也落得一個自刎烏江的下場嗎?勝者王侯敗者寇,這句話可不是現在才發明出來的。
鐘老看到賈老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在品著茶,有些生氣地說道:“老賈啊,我看你這個當爺爺的是一點也不著急是不是?咱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有那麼多的高級乾部,難道就非得要正陽去頂這個雷?這也與咱們在正陽去廣南之前所商量的完全不一樣嘛。我的意見是,堅決不能讓正陽去江南。誰惹出來的事情就讓誰自己去收拾。”
吳老說道:“按照正陽在經濟方麵的能力來看,我相信我這個學生是能夠搞好江南工作的。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錢豐新背後的這股政治勢力,搞不好矛盾會更加的集中,總有一天要爆發出來形成又一次路線之爭。而這種結果,是我們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賈老和鐘老聽到吳老的話,同時向吳老投去了一絲敬佩的目光,心想,老吳不僅僅是一個搞經濟的,對政治方麵也是很敏感了。他說得一點也不錯,這實際上就是兩種方針和路線的激烈鬥爭,如果能把它控製在一個小的範圍之內,也許還好一點,但一旦鬨大形成了路線之爭,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有可能要影響到國家的政局穩定,再要想全心全力地發展經濟,那可就困難了。
謝天謝地賈老終於開始講話了:“你們兩個人講的都有道理,現在的問題並不是正陽去江南會怎麼做,而主要是兩種思想和路線之間在江南鬥爭的體現。老吳說得很對,搞不好會影響到國家的政局穩定,我們國家幾十年來改革開放取得的成果,也就會毀於一旦,集中精力謀發展的基本國策就會遭到破壞,這不僅是對哪一個人,更是我們這個民族不可估量的損失。”
賈老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到底同意不同意賈正陽去江南的事情,鐘老確實是急了,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然後重重的墩在了茶幾上:“老賈,你不要在這裡繞圈子了好不好,你表個態,是否同意讓正陽去江南,反正我是不同意的。對我孫女婿的工作安排,我還是有發言權的。”
賈老笑了:“老鐘啊,這都一輩子了,你怎麼還是這個暴脾氣。正陽不是屬於我們三個人的,他是屬於這個國家和人民的。我問你,想當年咱們一起出來打江山的時候,咱們的理想是什麼,哪一次的戰鬥你退縮過?”
賈老的一句話把鐘老說得張口結舌,想了想還確實是那麼回事。如果是在家庭方麵,他當然會影響到賈正陽這個孫女婿了,但是賈正陽現在是國家的高級乾部,他到哪裡去並不是某個人就能決定的,那要聽中央的命令。當年出來打江山的時候,抱定了一個宗旨就是要使百姓過上好日子,任何一次艱苦的戰鬥自己都是去拚命地爭取,但現在形勢和過去是不一樣的,那個時候的敵人是在明處的,而現在的敵人又是誰啊?
“老賈,你不要和我講這些大理論,你這也是一輩子的老毛病了,乾什麼事情都是瞻前顧後,力求四平八穩。過去打仗死了就死了,那是為國捐軀,可現在是怎麼死的都不一定能明白,軟刀子比硬刀子殺人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