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陽剛要講話,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是薛友打來的:“賈書記,卞培秋今天下午離開廣南去京城了。”
“嗯,我知道了!”
收起了手機,賈正陽意識到卞培秋這個時候去京城,肯定是得到了上麵的指示,一定有人要對他麵授機宜了。這也與昨天政治局會議上發生的事情有著直接的關係,看來有些人是要從他的身上打開一個缺口了。
“中央這次一共派下來兩個工作組,同時到廣南和江南了解情況。”
說到了解這兩個字的時候,賈正陽還特意加重了一下語氣,鐘靈說道:“了解和調查隻是字麵意義上的不同,實質也沒有多大的差彆,隻不過是聽著好聽一點而已。這也要看具體帶隊的人是一種什麼態度。”
鐘靈講的這句話可謂是一針見血,也完全符合賈正陽之前的判斷。賈正陽也很清楚,現在中央如果想要調查一個省委書記的話,一般都是先把這個省委書記調走,然後再空降一個人來,這個人才是專門配合調查組來調查前省委書記的。
如果中央不想拿下這個省委書記的話,就會派一個工作組來,打著了解情況的旗號,這實際上也是一種換湯不換藥的做法,目的就是不引起這個省的動蕩。要知道,到了省委書記這個級彆上,沒有特彆重大的問題中央是不會動他的。畢竟封疆大吏和一些普通的廳局級乾部是有著很大的差彆的。
這樣一來就有了回旋的餘地,如果這個省委書記沒有什麼問題,那麼他就會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做下去,中央也有話好講,我隻是派工作去了解情況並不是調查。如果有了問題,中央就會根據工作組了解的情況把這個省委書記調走,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動。賈正陽雖然心裡有些窩火,但是中央派工作組下來也不隻是針對廣南,而是與江南一視同仁,在這種情況下,賈正陽還真的不好說什麼,他這個時候才感到那些大佬的心機之深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據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雙龍集團也被牽扯進來了,一條是建設的那兩條鐵路,另一條則是收購的那個四方地產。”
賈正陽的話音剛落,鐘靈和雷蕾一起笑了,雷蕾說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兩條鐵路是一塊沒有人要的硬骨頭,二十年的經營期,能夠收回一半的投資就算是不錯的,擺明了就是賠本的買賣。收購的那個四方地產就更好說了,在當時的情況下,四方地產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證監會才對他們實施了停牌,也沒有任何一個企業肯收購重組他們的,雙龍集團對他們實施兼並重組,實際上就是挽救了這個企業。”
賈正陽點了點頭:“這些情況我是很清楚的,可是一些人就一定要拿著這兩件事情說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也會蒙蔽了一些人,看來好人難當啊。”
鐘靈說道:“老公,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即便是有些人想拿著這些事情做文章,他們的目的也絕對不會得逞的。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中央派下工作組來,稍微一了解就一清二楚了。你非但沒有過錯還有功勞呢。讓彆的人做做試試,恐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當這個冤大頭的。”
賈正陽笑了笑:“你說得很有道理,可你彆忘記了,你剛才還說過一句話,這就要看工作組帶隊來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了,他的屁股能不能坐正這才是最為關鍵的。”
說完這句話,賈正陽又陷入了沉思:中央會派誰帶領工作組來廣南呢?隻有通過這件事才能看出來中央的真正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