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瑞認為，賈正陽現在采取的是穩紮穩打戰術，在全省範圍內逐漸地增強著他的影響力，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在江南站穩腳跟，在廣大乾部和群眾的支持下，逐步推行他的新政。

這個時候何芳瑞認為，自己的動搖是非常錯誤的，她不應該聽李勝斌的話。賈正陽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即便是有一天他離開了江南，他推行的新政也一定會繼續得到實施，得到了實際利益的乾部和群眾也一定會擁護他的。

一般的情況來講，何芳瑞的動搖也是很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是自私的動物，遇到問題都會先考慮到自己的利益，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是每個官場中人首先要考慮的。李勝斌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他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人是一個善變的動物，思想也會隨著形勢的變化而不斷地改變。

“賈書記，不好意思，這一段時間我的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家裡休息，也沒有及時來向您彙報工作。”

賈正陽看了看何芳瑞笑了，這個女人究竟是真聰明呢還是假聰明。如果說賈正陽沒有看出何芳瑞的思想變化，那就是在侮辱賈正陽的智商，既然一個人思想起了變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慢慢地轉變過來。但是，一個立場不堅定容易左右搖擺的人，賈正陽也絕對不會再重用她了。何芳瑞這一次搖擺，把一個即將到手的省委秘書長位置給弄丟了，而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嗬嗬，何秘書長身體不舒服就在家裡多休息幾天嘛，這一段時間大家工作得還不錯，省委也在正常的運轉，我也省了好多的心思。”

賈正陽的話講得很輕鬆，他內心的苦楚卻是不會對任何人講出來的。為了這場輿論戰的勝利，他究竟度過了多少個不眠的夜晚，隻有他的秘書鄭偉知道。為了能得到吳新廣的支持，召開這次全委會，又做了什麼樣的妥協，賈正陽也付出了很多。

何芳瑞也聽出賈正陽話裡一些不信任的意思，想了想也沒法再解釋什麼了，本來賈正陽已經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沒有把握住，這又能怪誰呢？

如果再要想讓賈正陽給自己機會，那就必須拿出一點更深層次的東西來，這就叫利益的交換，否則的話要想重新得到賈正陽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賈書記，從這幾天我掌握的情況來看，服務中心主任林柯怡經常趁你不在家的時候，去與你的生活秘書羅妙見麵。這個羅妙的情況很複雜，遠不是與某些人有親戚那麼簡單。”

“何秘書長，在省委和省政府機關中，乾部們之間有一點親屬關係也是很常見的事情，沒有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隻要是大家能夠認真工作，這些事情也不要過多地去過問，你說是不是啊？”

聽了賈正陽並沒有接受她的好意，何芳瑞也感到已經徹底失去了賈正陽的信任。有心要把更重要的問題透露給賈正陽，但她現在還沒有那個膽量。雖然現在的形勢正在向著對賈正陽有利的方麵發展，但是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這裡麵還存在著很大的變數。在這個時候，還是儘量少說話為好。

何芳瑞走後，賈正陽走到了寬大的落地窗前，將目光投向了遠方，他現在感到江南省的形勢是迷霧重重。工作上被人處處掣肘，生活上又被人在身邊安插了耳目，使自己的一舉一動始終處在那些人的監視之下，來到江南已經半個多月了，省委秘書長的人選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定下來，難道真的要從外地自己的班底中調一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