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老賈家不會怕了錢豐新,要是論其實力來,還要比他們強那麼一點。但是,錢豐新這個精英派係經過幾十年的苦心經營,勢力也不小啊,雖然這些人的職務並不是頂尖的,但是在政治局以及國家部委機關當中,還是有一大幫支持者的,如果兩派真的鬨翻了,勢必會引起政壇的動蕩,投鼠忌器啊,我估計這就是中央難以最後下決心的根本原因!”
馬處長說道:“我倒是認為賈書記提出的那六條新政不錯,我也聽一些人講過,賈書記在省委全會上通過了他那六條新政,實際上就是取得了一次決定性的勝利。又利用那次會議拿下了柏良雲的官帽子,這就是取得了第二個勝利。根據你剛才講過在常委會上的情況,賈書記這次又力主成立了房地產整改委,並讓謝賢生出任主任,這就說明他又一次取得了勝利。放開他們的背景先不說,單就論個人能力和政治智慧,我認為賈書記現在已經占了上風。”
朱善崇笑了,他知道自己這個老部下的脾氣性格,隻要是認準了的事情就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朱善崇作為一個副部級的大員,得到的消息和看問題的高度自然要比馬處長高出很多來,他之所以和馬處長談這件事情,就是想讓馬處長自己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因為這個案子就是馬處長一個人在抓,廳裡的其他領導乾部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隻要是他想通了的事情,今後的工作也就好開展了。
“老馬,你說得很有道理,高層之間的鬥爭咱們也管不到那麼多,他們兩派是麻稈打狼兩頭怕,這就形成了一個相對的平衡局麵。現在這個點就落在了江南省,確切地說就是在賈正陽和李勝斌的身上,這兩個人誰在江南取得了勝利,他們背後的那一派就會占了上風。”
朱善崇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你剛才的分析很對,從目前來看確實是賈正陽占了上風,如果今後他能繼續保持著這種優勢,揭開江南省房產的蓋子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賭一把了。想做老好人當中間派,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馬處長點了點頭:“老局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二十年前我就堅定不移地跟著你,現在我還是這個態度,你指向哪兒,我就打向哪。隻不過我聽有人講,周副廳長帶領的那幫人在東港市的偵破工作是毫無進展,他的態度也很曖昧,看起來他並不想把這個案子徹底調查清楚。我還聽人說,周副廳長曾經幾次流露過,要維持原來的結論意思,但又擔心通不過,就采取了一個拖延的戰術。”
朱善崇笑了笑:“這是很正常的情況,周副廳長是在明處調查這個案子,而我們則是賈書記埋下的一支奇兵。我估計奇兵並不是僅僅隻有我們一支,恐怕還有,從這一點上看,賈書記的心機之深遠非李勝斌一夥人能比的。”
“那不就結了,上麵的事情我們管不到,他們現在保持的是一種微妙的平衡,那就要看江南的形勢了,既然賈書記的謀略遠勝於李勝斌,我們就靠上他。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提前退休,用得著這麼瞻前顧後的嗎?”
朱善崇要的就是馬處長這句話,聽到他表態了,笑著說道:“老馬,咱們兩個不愧是多年的老夥計了,你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聽到朱善崇的誇獎,馬處長也高興了,嘿嘿地笑了一陣子之後又說道:“朱書記,那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還有不到二十個小時,時間可是很緊,以我的想法來看,我們乾脆就給馬然簫那小子上手段,我保證十個小時之內撬開他的嘴巴!”
朱善崇搖了搖頭:“老馬,我知道上手段是很容易撬開馬然簫的嘴巴的,可是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要留點後路啊。萬一楚山對我們說了假話,馬然簫不是殺人凶手,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