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陽來到江南後,做的這些事情,是環環相扣步步緊逼,現在京城有些人還在利用賈正陽被刺這件事情大做文章,逼著我們就範。京城裡的那些人的心現在都散了,都在求得自保,這個時候是沒有一個人再敢帶頭提出反對意見來的。”
李勝斌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看看我們江南吧,也是同樣的情況。錢書記離開政治局之後,他留下的那幫禦林軍又被賈正陽送進黨校洗腦,這些人的思想上有了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全省的乾部已經逐漸認可了賈正陽搞的那一套,我們再要想有所動作,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會聽我們的了。”
李義修點了點頭:“是啊,省委一些常委看到風向變了,這一段時間也和賈正陽走得很近。謝賢生現在是徹底上了賈正陽那條船了,朱善崇也與賈正陽走得很近,從這次對賈正陽被刺案的偵破上來看,就可以證明了這一點。這就是說賈正陽現在已經在常委會中穩穩地掌握了五票,如果吳新廣學習回來,他也極有可能會把屁股坐到那邊去,這樣我們在常委會當中就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形勢,如果再有一兩個常委棄權的話,那麼我們是必敗無疑啊!”
“你說的這些情況我也都看到了,你剛才還忘記了一個人,就是省軍區政委馬翔!要知道,賈正陽的夫人可是中央軍委前副主席的孫女。部隊那麵不要說是我們了,就是那幾位首長也是根本插不進手去的,你說馬翔又會支持誰呀?”
兩人一時無話,都在默默地想著心事,他們感到形勢正在越來越快地向著對他們不利的方向發展。如果吳新廣從廣南學習回來,賈正陽再實施了乾部選拔製度上的改革以及紀檢乾部委派巡視製度,他就會牢牢地掌握住江南的局勢。在這種情況下,又有誰敢不按照他定的調子走啊?剩下的那些常委見勢不妙,還不得全都跑到賈正陽那邊去啊,最後可就隻剩下他們這兩個人了。
“這次羅妙的死,不會牽扯到你吧?”
李勝斌搖了搖頭:“恐怕不會吧,那些事情都是林柯怡出麵辦的,即便是賈正陽知道是我在背後操縱的,他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我估計賈正陽是不會把林柯怡繼續留在省委了,如果賈正陽沒有什麼證據,還好說得一點,要是他掌握到了一些證據,有可能連林柯怡也保不住了,她要是把你給掀出來,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李義修這句話一下子說中了李勝斌最擔心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還確實是個麻煩事。一個省長在省委書記跟前安插眼線,這可是黨的紀律所絕對不允許的。賈正陽要是拿這件事情說事,把他捅到中央去,李勝斌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輕則被調出江南,打發到一個閒散衙門去喝茶,重則就會受到黨紀的嚴厲處分,對於這樣的事情,是任何一個乾部都深惡痛絕的。
看到李勝斌一言不發,李義修又說道:“我看啊,這件事情必須要重視起來,隻是憑你我二人的能力是保不了林柯怡的。這幾年她也撈得夠本了,實在不行你就給她做做工作,讓她辭職去外地做生意,離開江南這個是非之地。”
李勝斌想了一下說道:“林柯怡也不是個傻瓜,她在給羅妙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會想到這裡麵的利害關係,相信她會保護自己的。現在羅妙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的事情,賈正陽就是懷疑也沒有用!再看一看吧,林柯怡現在對仕途正熱乎著呢,如果讓她馬上就辭職,恐怕她也未必能想得通,搞不好我們還會因小失大,起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