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二百七十七章沒有情麵可講吳新廣分析得一點不錯,以鄭友尊那個狂妄的勁頭是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保密的,這幾年他打著吳新廣的旗號究竟做了多少壞事,連鄭友尊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鄭友尊被雙規的當天晚上,還自恃有他姐夫吳新廣在背後撐腰,大喊大叫,質問看押他的紀檢乾部,他究竟是犯了什麼王法,賈書記為什麼要雙規他?他執行市委的決議,維護市裡的治安,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又犯了什麼錯?鄭友尊在那大喊大叫,看押他的紀檢乾部沒有一個理他的,就這樣,鄭友尊折騰了大半夜,一直到快天亮了才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上班,鄭友尊正在那裡呼呼大睡的時候,就被兩個紀檢乾部從床上給拖了起來,把他帶到了審訊室。負責審訊他的正是省紀委副書記葉祥桐,平日裡兩個人還比較熟悉,一看到葉祥桐,鄭友尊還像平常那樣,想和人家套近乎,卻沒想到葉祥桐根本就不理他。
一個上午的審訊絲毫沒有結果,鄭友尊不愧是一個乾警察出身的人,反審訊能力非常強,百般推卸他在抓捕和殘害朱芳問題上的責任,常常葉祥桐剛問了上句,他就知道下一句要講什麼了。一直到下午,鄭友尊也沒有見到他姐夫的麵,這個時候鄭友尊終於認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紀檢乾部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其中耐心是最主要的一條。隻要是被雙規的對象跑不了,他們就不著急,有的是時間陪著磨。這就是為什麼有些貪官被雙規了好幾個月之後,還遲遲不能結案了。紀檢部門雙規貪官可是和公安機關抓嫌犯不一樣,後者還有一個時間限製,前者可就沒有這個約束了。隻要是紀檢乾部樂意,關你個三年兩年也沒有關係。而被雙規的這個貪官就不一樣了,他們被雙規之後,都盼著紀檢部門能夠早一點和他們談話,如果能蒙混過關,好早一天出去享福。
鄭友尊是一個副廳級的乾部,又是被省紀委雙規的,紀檢乾部們對他還算是客氣,但是公安局局長孫懷仁和那幾個直接參與折磨朱芳的警察,可就享受不到這個待遇了。這幾個人被帶進審訊室之後,負責審訊的領導必定借故出去一次,看押他們的警察就利用這個時間把他們暴揍一頓。
省廳的這些警察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尤其是知道他們做的這些令人發指的事情之後,心裡是沒有一個不恨他們的。他們也很清楚,領導是在給他們機會,於是每當領導借故出去的時候,他們就會狠狠地揍這幾個人一頓。這些人確實是有水平,揍了人,還讓任何人都看不出傷來,讓這幾個人是有苦難言!
更讓這些人難受的是,在審訊的時候挨一頓揍還不算,公安廳的警察還故意把他們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警察和犯人自古以來就勢不兩立,看到自己監號裡關進了一個警察,這些犯人還不得變著花樣地折騰他們啊。
沒有兩天,這幾個參與折磨朱芳的警察,包括公安局原局長孫懷仁是徹底交代了,恨不得連在什麼場合下放個屁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再把他們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了,那種滋味可是太難受了。特彆是幾個長得白白胖胖的警察,更成為了那些犯人們輪番施暴的對象,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正在吳新廣坐立不安的時候,賈正陽又把他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一次就沒有上次那麼客氣了,賈正陽掏出了一摞材料,摔在了吳新廣的麵前,讓他自己先看看再講話。
這些材料既有調查組調查來的,也有鄭友尊自己交代的,全都是關於吳新廣問題的。吳新廣越看越害怕,豆大的汗珠立馬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他知道,就憑這些材料,賈正陽隻要是報到中央去,他吳新廣的下場就和二李一樣了。
吳新廣有心想對調查組的行為提出抗議,但他又不敢。賈正陽做的完全合規矩,調查組並不是調查他吳新廣本人,而是其他人交代了他的問題,這種時候,吳新廣隻能乞求賈正陽放過他。
“賈書記,我勤勤懇懇為黨工作了幾十年,你來到江南後我一直在支持你,你不能這樣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