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澤棟看了看賈正陽說道:“對於這個問題中央是有全盤考慮的,糧油進出口公司也是在執行中央的指示。”
沈宇清明白了,於澤棟所說的執行中央指示,恐怕就是執行賈正陽的指示吧。三個月之前賈正陽就敢這樣乾,可見他也是得到了中央的授權,看來這次中央對物價的調控是要動真格的了。
褚習定問道:“於澤棟同誌準備要以什麼樣的價格將這批植物油投放到市場去呢?”
“根據中央的指示,為了進一步抑製物價,我們決定以低於目前市場價百分之十五的價格供應給群眾,根據我們的測算,糧油進出口公司將會在這一筆生意當中,大約虧損三十個億。”
褚習定搖了搖頭:“澤棟同誌,你們可是真夠大方了,一筆生意就虧了三十個億,這筆錢由誰來買單啊?不會又要國家財政補貼吧?”
彆人是不會在這種會議上這樣講話的,但是褚習定他就敢,這裡麵有兩個原因,第一褚習定也是中央政治局委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發改委也負責物價調控工作,糧油進出口公司工作在某些方麵也要受他們的監管,正是這兩個原因,才促使褚習定不管不顧地提出這麼多問題來。
於澤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求救似的看了看賈正陽,還沒等賈正陽講話,褚習定又說道:“雖然我們國家現在有錢了,但是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我們現在還不能這麼大手大腳的亂花錢,該節約的還是要節約一點嘛,有油吃就不錯了,乾什麼還要分什麼浸出法壓榨法啊?”
賈正陽冷眼旁觀褚習定,原來看著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啊?仔細一想賈正陽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這一次的換屆選舉中,褚習定也想爭取國務院副總理的位置,但到最後卻沒能夠達到目的。雖然褚習定也是副國級政治局委員,但在行政上他隻是一個發改委主任,要知道一個政治局委員級彆的發改委主任,與同為政治局委員的副總理在權力上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
褚習定今天這個講話表麵上看是因為不同意糧油進出口公司的做法,實際上也有一些要給賈正陽一點顏色看看的意思。要知道發改委是管物價調控的,更有權力監管糧油進出口公司的工作,如果說現在賈正陽這樣做了,褚習定當然是不敢說什麼,但是三個月之前賈正陽才是一個調控委主任,連招呼都沒有和褚習定打一個,這不就是明擺著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嗎?
賈正陽輕輕地咳嗽了一下,他並沒有以權勢壓人,而是從問題的另一個方麵說起:“習定同誌,國家的發展目的是什麼?我想在座的都清楚。我們有三萬多億的外彙儲備借給西方國家,讓他們的人民享受著高福利,而我們的人民卻要遭受著高物價的折磨,你認為這種現象正常嗎?”
賈正陽頓了一下又說道:“美國的企業采取雙重標準,這分明就是對我們的歧視,我們的人民憑什麼非要吃那些帶有有害物質的植物油。現在食品安全越來越重要,我們不應該為我們的人民做點什麼嗎?這項工作是前一任中央領導集體作出的決定,由我具體負責實施,難道你認為這裡麵還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賈正陽的臉色很嚴肅,褚習定也被嚇了一跳,賈正陽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調控委主任了,而是響當當的中央七號首長,又是直接分管發改委的第一副總理,這個時候要是和他鬨翻了,可就絕對沒有他褚習定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