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儀知道這一消息後,倒沒有什麽表示。
且不說那些人所謂的仇恨是否正義邪惡,不過是角度不同,在乎針對的自然也不同。
就算真要報仇,孫儀也相信,在這個時代,他還沒有怕過誰。
那幾位嚷著要報仇的,也就是幾句話的水花,再也沒了個蹤跡。
自從四大教聯合的那場叛亂之後,僅存的神鷹教、白陽觀兩位領頭的人物,也下落不明,四大教早在江湖之中沒有了勢力。
但報仇的種子一旦埋下,要拔除談何容易。
於是乎,有人之徒給幾位四大教的後代們,想了個主意。
現在,由那朝瑰公主領頭所引領的新武道時代,已經來臨,周朝這片土地上,升至高品的武者也越來越多。
大可在這些人中,找來幾個同那太監王實力相距不遠地,好好培養。
假以時日,就不信,還不能與那太監王相比。
但很快這樣的想法,也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我們可以修煉,難道那太監王就不能嗎?
到時候我們的人,好不容易修煉上去,而那太監王早就是更高的層次了。
複仇的對手實力太過強勁,就是說要報仇的人,底氣也不足。
這下,複仇計劃,再次被擱置。
但,在早已沒落的神鷹教中,有一神秘人的出現,悄悄地改變了局勢。
不止是否故意,在江湖上,開始傳出這樣的流言,說是神鷹一教,在一日,接見了一位,極其神秘的人物。
那神秘人物,漏夜前來,並不是要給複仇計劃助攻,而是聽聞這教主與那宮中的太監王,牽扯很深。
想從神鷹教的嘴裏,挖出點有效信息。
神鷹教前任教主付嵐雪的大兒子,得到消息,與那所謂的神秘人物見麵。
以往的四大教,何等的威視,豈是來人想見,就能見的。
且不說現如今,已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該擺的架子,還得擺。
連守門的小童都無的,神鷹教,那神秘人物徑直就走了進來。
那付家大郎,一見這人是走得進來,先入為主地,就把來人,當成了一不入流的武者。
也許這來人,是看著教派衰微,就來耍威風,一開始也不放在眼裏。
足足叫那人,在前廳裏等了兩三個時辰。
那付家大郎,還懶散地,閒在自己院裏,喝茶擺譜。
為數不多的幾個小弟子們,其中一個,也有些吃不準,也不好如何,隻能試探著問出一句。
“大公子,那人還在等著,咱們這樣拖著不去,總是不大好吧?”
“急什麽,再晾會。
這人想來實力也就一般,不然怎肯來咱們這兒。分明是覺得咱們勢力大不如前了,就敢來我們這,擺臉色呐。”
“明明就是你自己擺譜嘛……”小弟子輕輕在心裏腹誹,也不敢說出來。
正說著,那付家大郎又開口說了一句,“你再給我續碗茶來。”
那小弟子剛要端茶壺,隻見,剛才還好好的,茶壺不知為何,突然脫手。
咣當一聲響,砸在付家兒子的腿上。
“哎喲!小兔崽子,你想燙死我不成?”
一聲輕笑。
“小兔崽子,你還敢笑?”
“冤枉啊,我沒有!”
“還敢頂嘴!”付家大郎,立馬就想動手。
剛才那付家大郎,還空無一人的身後,突然冒出一人。
吐出一句話,“我看,付大公子,應該是歇夠了,茶也喝足了,該談談正事了。”
付家的,立刻驚跳了起來,“你是誰!”
來人一身白衣,相貌嘛,不算出挑,但給人一種極和諧的感受。
但這人的耳朵,與常人有點區別。
付家的,立刻就想到了,這不是周朝人,倒有點像書上寫的,南邊的婭人。
這婭人竟絲毫不露聲色的,就近了自己的身,看來,自己嚴重低估了這人的實力。
那婭人自尋了張板凳,施施然坐下。
“那就不拘泥細節了,你認識那宮裏的大太監王?”
付家大郎點點頭。
婭人說道,“你能跟我說說此人?我從南邊一路過來,但凡會點武道的,都會提起這麽一位人物。”
誰知那付家的大兒子,還有點血性,“你們婭人不是早就已經跟咱們宣戰了嗎。我要跟你走得近,那就是通敵叛國。”
那婭人大笑起來,“叛國?你們周人的事,我們族裏就算再不問世事,打聽也打聽出來了。
你們的神鷹教,當年做出的事,可不像愛國的。”
姓付的不敢做聲,不是沒有想過要硬來,隻是這婭人的實力未知,自己不過天境。
要是貿然上了手,可別麵子沒掙回來,倒搭進去自己一條命。
付家的這位大兒子,想了又想,問出一句,“你們婭人要知道這些做什麽?”
“與你無關,但我卻知道,你想報仇。
你放心吧,就算我們兩族交戰,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沒有什麽太多的乾係,不過是好奇罷了。”
好奇,就是再不中用的人都能聽出這話有假。
但奈何實力懸殊,付家的也不敢如何,轉念一想,心生一計。
於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無非就是說江湖上那些都是謠傳,當年四大教其實都是被那些藩王脅迫的雲雲,自己也沒有想要真的報仇。
又將太監王的身份實力,統統說了出來。
“就是,你看,那太監王已是菩提之境了,現在又在周朝的地界,大肆提拔武者,這不就是在招兵買馬嗎?”
“你是說,那太監王在建立一支軍隊?”
付家的一拍大腿,“正是!你看,這幾年周朝並無戰事,唯一現在,跟大周還有打仗隻可能的,不就是你們婭人族嗎?”
“你的意思是,他想攻打我們婭人族?”
“可不就是!不然在宮裏舒舒服服的,非要弄出這麽多麻煩做什麽。”
來的這位婭人,摩挲著下巴,不置可否。
“有勞付大公子,既然付大公子,與我是真誠的,那我也不能再有所隱瞞。”
付家大公子一聽,還有大料,馬上就來了精神。
自打這兩人開始說話,就將房內的小弟子指派了出去。
從晌午一直說話到了,日落西山。
那小弟子也奇怪,怎麽還沒說完。
打開房間一看,那付家大公子,被剝去了一雙眼睛,慘死在椅子上。
“啊——”
這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有人說這是妖魔又再出世,也有人說這是那仇家借刀殺人。
付家這門慘案,很快就傳到了永樂宮。
杜景山從那洞天中,念決飛身,來到了孫儀正在修煉的玄天鼎跟前。
到了師父門前,杜景山規規矩矩地,問了一聲。
孫儀應聲出現。
“怎麽了?”
杜景山一五一十將付家的事情說了。
孫儀眉頭蹙了起來,“那地方官府怎麽說。”
“那地方官派了人去查了好幾趟,似乎是武者動得手,地方的官府上也不好貿然出手,已經往朝廷上一報了。”
“不好管?”
“因為那死者身前見過的,似乎是婭人。”
“婭人族?”孫儀有些困惑不解,“婭人族不是跟咱們周朝,在南邊打過好幾次。這事還是婭人鬨出來的?”
“正是呢,朝廷已經知道了,聽說陛下發了火,要立刻捉拿那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