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鳴看著孫儀,挑著嘴角的笑容,一陣不適。
“你這人,還真是走到哪拿到哪。”
“嘖。瞧你說的,那我不拿點好處,這可是叫在咱們去賣命的事。
隻怕他們也早早就在子午訣中看到過,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龍鳴看著孫儀,知道孫儀靠譜,心裏也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胡亂開口。
“可是,現在他們跟咱們的聯係中斷了。”
“你急什麽,這事他們隻會比我們更急。我知道你是著急這樣的爛攤子,你是想早早了結。
但是。”
孫儀收起玩笑的神情,認真嚴肅地對龍鳴說。
“如果,他們還到夢中找你,你一定不要草草答應。一定要是跟我們一起商量。你一要記得。”
龍鳴一口應下,“我明白,我當初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對他們的話,這樣言聽計從。
我已經著了他們一次道了,絕對不能再著第二次。”
孫儀見龍鳴也確實是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也不多糾纏。
“那麽,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我這幾天修煉再加緊些。到時候,咱們的話語權就更大了。”
龍鳴現在是將孫儀的話,奉為聖旨,孫儀說什麽,龍鳴都是滿口答應。
又囑咐了龍鳴幾句,孫儀也就告辭,回了自己屋子。
這一摞事情積累下來,孫儀心裏並不著急,但也著實有些勞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在腦子裏的精神力累。
但孫儀知道,既然事情已經來了,再逃避也是無用的。
債多不壓身,一件一件來辦就是了。
孫儀不再多想,重新調整自己,兩條腿盤坐起來。
隻有入定修煉,才能讓孫儀,在這看似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瑣事中,解脫出來,得到一些片刻的安寧。
一夜便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龍鳴擔憂白天,無虛教的人要來打擾,自己走來走去的,太過引人注目。
就索性直接去了孫儀房間裏坐著。
一整天下來,兩人都在房中入定打坐,也沒什麽可說的。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
無虛教中,也再沒有消息過來。
無論是龍鳴,還是孫儀,也都沒有再做過以前那樣的怪夢。
龍鳴漸漸也養成了習慣,白天的時間,都跟在孫儀身邊。
堂堂圓覺世界中,龍淵門門主,竟改行,當起了無上武尊的小跟班。
這事要是傳到,圓覺世界裏那些人的耳朵裏。
隻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孫儀這樣打趣著龍鳴。
龍鳴也不生氣。
“這又有什麽的,術業有專攻,你頭腦靈活,我這是給我自己找軍師,外麵那些個莽夫,又知道什麽。”
這話,倒是把孫儀給逗笑了,好一會兒。
時間還是這樣一天天過去,孫儀也沒費心思,去計算到底過去了幾天。
這段日子,孫儀不是修煉,就是並著龍鳴一起喝茶說話。
兩人除了湊趣,說話解悶,也互相指點交流一些武道上的心得。
就在孫儀跟龍鳴都一致以為,無虛教事辦得太慢,無虛教已經被十地煞團滅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無虛教的人,才姍姍來遲。
當天,龍鳴剛一進孫儀的屋子。
就看到,孫儀坐在椅子上,正對著孫儀的位置,顯然就是跟那天一模一樣的情形。
隻不過這一次是出現在孫儀的屋子裏。
畫麵裏麵的大護法,看見龍鳴進門來。
“龍門主到了,那麽,武尊,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龍鳴隨便撿了把椅子,就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瞧了瞧孫儀的表情,還算和氣鎮定。
便也不說什麽了,坐下,全當一尊不說話的大佛。
“上次,那十地煞,竟然敢親自過來叫山門,想強闖進來,我等才匆匆中斷聯絡。
這下是白天,不是地出沒的時間,咱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孫儀可有可無地,點點頭,示意自己這邊也可以開始。
“那麽,既然兩位都同意了,那我就鬥膽說一說對戰計劃吧。”
孫儀這時卻突然眼神一凜。
“等會等會,誰說都同意了?”
這下,輪到對麵的大護法歇菜了。
“武尊,您不是這樣不講信用的吧?上回也就在這屋子裏,你可是沒說二話的。”
孫儀冷哼一句,“是嗎?首先,上次你說的時候,可不是在這間屋子。
還有,你什麽時候聽到我說同意了?”
“你想黑吃黑?”
孫儀聽到這話,大笑起來。
“不錯,大護法還懂得黑吃黑呢,看來我真是小看了護法了。”
孫儀七繞八繞地,兜著繞圈子,就是不肯鬆口。
龍鳴再是超長反射弧,這下也看懂了。
原本以為這會是兩個人都較著勁的場麵,看誰比誰硬。
但實際上,肯定是孫儀比無虛教的人硬。
畢竟,這本來就是無虛教求人的事。
龍鳴心裏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真是痛快。
“這一下,也讓你們嚐嚐,被人脅迫的滋味。”
龍鳴在心裏,解氣得想著。
那位大護法,顯然是被孫儀的這番話,氣得不輕。
冷冷開口,“那不知道,武尊想要怎麽樣?”
“怎麽樣?”孫儀突然站起來,湊近那畫麵說道。
“不想怎麽樣,你叫我們幫助你們去對付十地煞。
你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你老早就看過子午訣,絕對不是上場拚命。
但子午訣在你們手中,我們又看不到,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
萬一我們聽信了你的話,就這麽攪合到裏麵。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乾,以我們的命換你們無虛教百年安寧的事呢?”
“我又為什麽要騙你們?我要找你們,肯定是會有十分的把握,讓你們一定答應。
我根本就不需要騙你!”
這位大護法激動起來,又是幾下咳嗽。
龍鳴又有些於心不忍,但想到上次,這位一臉拿捏得定自己的嘴臉。
龍鳴還是覺得,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這可難說的很呐,我怎麽知道你們想?”
那大護法邊咳嗽著,臉上的皮膚,都被咳嗽震得殷紅。
“那你……那你說,你說你想怎麽辦?”
孫儀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很簡單,你們要來求人,自然要拿出求人的態度。”
孫儀又轉身,坐了下來。
兩根手指一比,“給點信物。也好日後論起來,有個說法。”
“你想要錢?”那大護法,眼神陰冷地,看著孫儀,“不,你不是這樣的人。”
“自然不是要錢,我想要你們無虛教的看家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