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儀欲言又止地看著龍鳴,想給他留點麵子。
龍鳴卻說,“你說吧,暢所欲言。”
“現在發達了,下有千百年名聲的太歲門給牢牢托著。
上又有龍淵門的實力這把超強保護傘,撐在頭頂。
時間一長,這些人不思進取,最終結果就是坐井觀天的夜郎,隻剩自大而已。”
龍鳴輕聲笑了出來。
“沒錯,孫武尊,總結歸納得十分到位。”
這時候,門外響起小童叫門的聲音。
龍鳴開口就把人叫了進來。
那位小童,氣喘籲籲,顯然跑進跑出地忙了不少事。
龍鳴問他。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小童幾次要開口,氣還沒喘勻。
“都……都辦好了,小的事先先去打聽過了,那邢文掌門,離了咱們這之後,並沒有召集太歲門的人。
而是著急忙慌地出了龍淵山,不知道是去找誰了。
小的打聽了會,據說那邢掌門,臉色不好,出去的一路上揪住幾個人,還狠狠發了通脾氣。”
龍鳴點頭,“接著說。”
這位小童子,才把氣息平複下來。
“我想著,既然邢文不在,那就是個好機會。
平時哪些人跟太歲門不和的,我都清楚,便召集起來。
我同他們說,要同意口徑,就說是邢文找他們去。
中間也有太歲門的,或是跟太歲門一個鼻孔出氣的,覺得事情不對,碰上我就想要來問的。
我通通說是,邢文要他們留下看守龍淵山。
好好守住門戶。”
孫儀在旁邊聽得不住點頭。
這小童辦事不錯,腦子也靈活。
龍鳴也是這樣的看法。
孫儀朝著龍鳴打趣,“你家這位小童子,實在是幫手。
比起我家那兩個不成器的,你家這個顯然就好多太多了。”
龍鳴被孫儀這麽一個勁地奉承,臉上也是喜色一片。
孫儀則朝著那小童問道,“跟你見過這麽多次,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小童被孫儀剛才這一頓猛誇,臉上寫滿著高興。
卻也有些不好意思。
“武尊過獎了,小的名叫,江無。”
“江無?你這名字,倒是比咱們這些人,更有講究些,是有些什麽說法麽?”
孫儀難得起了興致。
那江無連連搖頭,“都是無了,哪還能有什麽說法,就是無的本意了。”
孫儀點點頭,“對了,江無,我家那幾個呢?你去隻會了沒有。”
江無正要回答。
就聽見雲華的聲音,在門外高聲喊著。
“師父!快讓我們進去啊!”
“噫?怎麽還上鎖啊?大白天怎麽還鎖門……”
雲華跟著孫儀之後,性子明顯是活泛了許多。
原本跟在雲芷身邊,兩姐弟不得族中家長的認可。
雲華顯得唯唯諾諾,有些呆笨癡傻的樣子。
現在,跟在孫儀身邊的時間久了。
自己原本的性格,也顯現了出來。
院門外,雲華咋咋呼呼地說個沒完。
忽然,一道力量從院子裏的房內,飛奔而出。
杜景山反應迅速,矮身一蹲,就躲了過去。
可還在杜景山身後,嘰嘰喳喳地雲華,也就沒這麽幸運了。
雲華渾身一驚,嘴上就像是被縫住了,支支吾吾地吐不出一個字。
杜景山覺得好笑,伸手一把揪住雲華。
笑罵道:“這是師父叫你沒咋呼呢。
快進去。”
孫儀站在屋子裏,麵帶笑意地無奈搖頭。
“哎,我們家雲華喲……”
孫儀這邊,已經把準備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
而被氣得半死的邢文,氣衝衝地從龍鳴的院子裏出來。
站在院門口,盤算了一會,左右這口氣是咽不下去的。
兩方也算是徹底地撕破了臉。
不必再在表麵上,多做功夫了。
未免夜長夢多,事不宜遲,乾脆現在就動手。
想到這裏,邢文有了主意,既然要動手,還能怎麽辦?
找上朱雀堂去。
想好了的邢文,立刻動身,馬不停蹄地隻朝著朱雀堂的方向而去。
路上,太歲門的邢文,還特意繞到山中,看了看自己太歲門駐守在龍淵山的手下。
還都算得上是各司其職。、
中途又碰上兩個龍淵門中,堅定的龍鳴擁護者。
邢文看著這樣的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隨意揪住這兩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龍淵山的人,暫時還不知道,龍鳴已經歸來。
太歲門的也不好直接開罪。
隻能麵服心不服地給忍了下來。
邢文罵了人出了氣,心裏也覺得爽快不少。
也不再耽擱。
邢文的前腳,剛剛踏上朱雀堂的大門。
裏麵就立刻有侍女來迎接。
“我們堂主等候邢掌門多時了,快快有請。”
邢文鼻孔裏出氣,“哼,你們堂主等我?出人出力的時候,怎麽不見她冒頭?
這下又等候我多時了。”
邢文顯然是心火未消。
冷鳳樓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二八月的天氣,冷鳳樓好遮著把團扇,風情萬種地倚在門上。
聽見邢文這樣說自己,也不生氣。
“哎唷,邢掌門,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怎麽著?龍鳴回來了?”
邢文斜眼瞟了冷鳳樓一眼。
“冷堂主的消息好靈通,你怎麽知道龍鳴回來了?”
冷鳳樓也自知失言,團扇掩口,又裝作無事發生。
“哪的話,不過是看著邢掌門,這麽氣衝衝地進來,能讓您受氣的……”
“嗯?”
冷鳳樓一笑,“哎唷,看我這話說的,能叫邢掌門這麽操心的,可不就是那個沒良心的姓龍的麽?
我人在家中坐,哪裏能知道得那麽多。
這不,還得麻煩邢掌門,親自來給我送消息嘛。”
說著,就要作勢往邢文腿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