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看了看,歎了口氣。
“找不到氣感,一天一夜了,都沒有找到。”
龍鳴有些吃驚,“怎麽會這樣?我就說。
平時你要修煉,就是外麵驚濤駭浪了,你都決計不會出來。
今天卻又這麽好興致,中途暫停,來問我外麵的情況。”
孫儀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為何,最近這一段時間裏,境界突破越來越慢了。
我本想靠自己強行突破。
我倒寧可是進度太快,走火入魔了。
可是的確沒有想到,氣感都找不到了。
可我明明已經感覺得到,內力在我丹田裏麵已經充滿了的。”
孫儀也有些費解。
但隔壁的龍鳴卻十分熟悉這種感覺。
“你就是這一路上來,破境都太順利了。
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想當初,我在修煉之時,就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估計就是你修煉的瓶頸期到了。”
“瓶頸期?”孫儀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
想當初,周玢公主修煉之時也有這種情況。
自己當年也是這般指導著周玢。
想不到自己也會遇到這樣情況。
孫儀的修煉,雖說一直穩紮穩打。
但係統給予他自己的幫助,也是功不可沒。
現在存在在自己腦子裏的那個係統,卻像是許久不跟新的老化電腦。
打卡也沒有什麽好東西。
這回是連修煉破境的氣感,也沒有了。
“原來這就是普通武者,在修煉時,會經常遇到的情況嗎?
看來以往係統對我的幫助,著實太大了。
搞得我都有些大驚小怪了嗎……”
孫儀喃喃自語道。
既然是瓶頸期,那麽不如就休息會吧。
畢竟,勞逸結合也能事半功倍。
這麽想著的孫儀,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跳下臥榻,轉身走去龍鳴的房間。
龍鳴看著孫儀推門走了進來。
也明白了。
“沒錯,瓶頸期了咱們就喘口氣歇歇。欲速則不達,老生常談了。”
孫儀卻有些氣悶,“我歇息,我歇息得夠久了。”
龍鳴挑眉,“怎麽了,我們的無上武尊這點挫折都受不起了?
你在擔心什麽?難道是你擔心,你的境界不如十地煞的那幫人?
你大可放心,要是十地煞那些人,覺得自己十拿九穩,早就大舉進攻來了。
還犯得著,這麽一波一波地來人。”
龍鳴的這個觀點,孫儀卻不是十分認同。
“龍鳴,你說得沒錯,可是我很肯定,十地煞這麽打法,的確很是古怪。
不管是不是知道我們的實力,高過他們。
他們都應該一起上的。
單挑跟群毆,誰優誰劣,是個人都明白。
這其中,一定有個人在搗鬼。”
龍鳴想了會,說道:“如果真有你說的這個人,那他這樣做,不就等於從內部瓦解了十地煞嗎?
他真是十地煞的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失去十地煞的保護,對他來說,難道不也是損失嗎?”
孫儀不置可否,“那就得看那人選哪頭了。
或許他覺得,他自己一人就獨掌十地煞吧。
畢竟,這十地煞本來也不是什麽名門正教,自然也不會去思考未來門派的發展。
他們那些人,都是曾經被自己原來的門派,所驅逐的人。
早就拋棄了那種,舍小我為大我的道理。”
龍鳴很認可孫儀的這番話。
“要是人人都能舍小我為大我,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你死我活了。
別說十地煞,就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教,又有幾個人是能做到的?
就說無虛教,就是有人明白這個道理,苦苦支撐經營,但又能如何?還不是躲不過分崩離析的結局?”
孫儀坐了下來,盯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孫儀第一次有著急。
他知道,雖然在外麵的人看來,自己已經是跟龍鳴一樣,躋身不動之境。
但孫儀自己卻很明白,自己的真實實力,若沒有那枚指環的幫助。
其實自己還隻是個善慧之境的武者。
這也就是為什麽,孫儀一直急著,想要突破的原因。
但無奈造化弄人,孫儀的進度,不知為何地卡在了這個地步。
眼下的情況,雖不是燃眉之急。
但孫儀隻能先把眼前的麻煩——十地煞,給先行解決,再說其他吧。
修煉的事,就隻能暫且先放一放。
孫儀心裏牽掛著修煉的大事,難得有些心煩氣躁。
看著龍鳴坐在桌邊,便向龍鳴說道。
“那十地煞確實麻煩,現在他們也都知道了,通往圓覺世界的路。
眼見著又打不過我們,說不定會重走梅吉的路子。
想從婭人島上下手,本來婭人島就因為梅吉的攻擊,現在元氣大傷,隻怕是十地煞他們下手的大好時機。”
龍鳴看了看孫儀,明白孫儀所說的也有可能性。
“但剩下那些人的實力,就算不說你我,連梅吉都趕不上。
更何況,我們駐守在無虛教裏,青峰山就在我們的身後。
他們就是想去,也得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經過。
怎麽會有事?”
孫儀有些心煩意亂。
“這修煉的事,懸在我的心裏。
我的心裏就不安定,很想找幾個人,打一架。
解解我的心裏的火氣。”
龍鳴似乎很是吃驚。
“想不到咱們的無上武尊還有這樣氣悶的時候?
想當初,你初初在我龍淵門展露頭角之時。
那太歲門來犯事,你以一擋百。
眾人都想捧你的關係。
誰人不誇獎一句,武尊好脾氣?
想不到咱們的好脾氣武尊,也有這種時候?”
孫儀一把揮開朝著打趣的龍鳴。
“我是個人,就會有七情六欲。”
龍鳴卻歎了口氣,“你都快是不動之境的武者了,想法應該已經不同與普通人了。
你我的症結,就是在於武道進步太快,但相應的配套的心智,卻沒有跟上。
換而言之,就是你我,隻是進步武道,但慧根還沒有徹底打通。
你看看無虛教的那位被梅吉害死的教主。
他的武道之高,連個境界的稱呼都沒有。
早就超越了整個世界的武道體係。
他臨死前,卻十分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