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寒以為易慎之是忘了拿東西所以重新回來,但頓了一下之後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兒,他猛地一抬眼,就看到日日夜夜都縈繞在他心頭的人出現在了他麵前。
說雲箏日日夜夜縈繞在他心頭,一點都不為過。
隻要他一閒下來,就滿腦子都是雲箏。
有懷念兩人在一起時的美好,也有無儘的內疚與自責,這樣兩種複雜又矛盾的情緒這些天一直一直折磨著他。
他想見她,卻又不敢見她。
以至於此刻見到雲箏,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隨後他便彆開了眼,微微蹙眉道:你來乾什麼
其實他這話挺傷人的,不過雲箏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半個月過去,雲箏小腹上剖腹產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她走路還算正常,要知道前幾天她還因為刀口疼走路都有些不敢用力直起腰。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男人的床尾,語帶笑意地開口:我來……當然是有話要說。
江敬寒微微蹙眉轉頭看向了她。
她怎麼這麼開心
他跟她表達了那樣的態度,她一點都不生氣嗎
還是說,他放手這件事,正好讓她徹底解脫了
想到這裡,江敬寒心裡不由得一陣心酸,是啊,她原本也煩他,現在巴不得他跟她劃清界限了吧
而就在他兀自黯然神傷的時候,就聽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回她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哀怨:江先生,不請我坐一下嗎
我好歹也是做了剖腹產手術沒幾天的人,一直站著我也受不了,而且我還沒出月子呢。
雲箏就是故意賣慘裝可憐,順便再觀察一下男人的反應,判斷一下他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她。
她猜,他心裡肯定還有她。
果然,就見男人看到她微微痛苦的表情時立刻就掀了被子要下床,看樣子是想要扶著她坐下,不過他忘了自己後背也有傷,這樣大幅度的掀被子要下床,導致他也扯到了傷口。
男人疼的嘶了一聲,雲箏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男人的手同時也握住了她的手腕,兩人就那樣擔心地看著對方,異口同聲地說:你還好嗎傷口疼不疼
這話落下之後,雲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就知道,他還惦記著她。
然而她這一笑讓江敬寒不淡定了,他鬆了她的手重新靠回了病床上,然後瞥了一眼旁邊的椅子說:請坐。
雲箏慢慢坐了下來,其實她坐下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疼,需要動作緩慢一些。
床上的江敬寒看著她慢慢坐下的動作,猛地彆開了眼。
他要心疼死了。
雖然他知道女人生孩子不管是順產還是像她這樣的剖腹產都很疼,可眼睜睜看著她不舒服,他還是心裡難受。
最起碼如果沒有機場那一出事故,無論順產還是剖腹產,她的精神至少不會痛苦,當時要被緊急手術拿出孩子,她心裡一定很痛苦吧。
而且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抱住,作為母親,她得承受多大的精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