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是元旦跨年，舉國歡慶的日子。</P>

兩年前的元旦是怎麼過的？</P>

冰天雪地裡喬南蹲在停車場，那時候她的手背燙傷了，他看到水泡都破了，結著血痂，黎東白告訴他的時候，她就坐在停車場的台階上瑟瑟發抖，裹著唯一比較厚實的舊羽絨服。</P>

等著向他借二十萬，給她外婆的手術費。</P>

他拒絕了兩次。</P>

她走投無路去了城南碼頭找錢三借貸，差點典押掉他送給她的玉佩。</P>

最後，他怎麼做？</P>

梁非城狠狠的在心裡質問自己！</P>

梁非城，你怎麼做的？你誤會她對你送的東西沒有半點留戀，用二十萬買了她的身體自由，那一晚，跨年的那一晚你是怎麼羞辱她的？</P>

你敢回想嗎？</P>

半年前，他遇到城南碼頭的錢三。</P>

錢三還在為當初差點要拿了喬南的玉佩那件事而耿耿於懷。</P>

還對他說，當初要拿了喬南玉佩的時候，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樣，錢三說，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會有那麼悲傷的眼神。</P>

仿若那塊玉佩被她視若生命一般。</P>

梁非城一拳砸在車頭上，名貴的車子受不住這樣的力道，晃動了一下。</P>

他的胸腔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肺泡裡像裹著針，疼得他鼻腔猛烈地竄起一股酸澀，直衝他的眼睛。</P>

他低著頭雙手撐在車頭上，手背的青筋繃直，幽暗的光線下，眼睛布滿了紅血絲。</P>

小區樓下的燈到了深夜，漸漸的暗了下來，昏暗的光線將他腳下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延伸到了黑暗的儘頭。</P>

“南南，我真的錯了……”</P>

……</P>

剛才仿佛還是修羅場的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喬南砰跳的心跳聲還有鬱聞州的喘息聲。</P>

“喬喬，沒事吧？”鬱聞州大步走到她的麵前，握住她的肩膀，低頭看她，臉上神情莫測。</P>

喬南回過神來，臉色除了有點白之外，沒有多餘的情緒，她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P>

轉身先把門關上，然後扯著鬱聞州的衣袖將他按在沙發上。</P>

鬱聞州似乎還想站起來。</P>

“彆動，我去給你找點藥。”她出聲製止他。</P>

鬱聞州坐在沙發上，看著喬南的背影，她去了廚房的冰箱拿冰塊裝進袋子裡，再用毛巾裹著，走過來遞給他。</P>

“先敷一敷。”</P>

然後才去櫃子那邊，蹲下身子找醫藥箱。</P>

上一次她去東城派出所回來的路上打架了，從鬱聞州家出來時，他硬塞給她的一個醫藥箱，裡麵什麼傷藥都有。</P>

藥箱就放在顯眼的地方，她打開櫃門就看見了。</P>

剛站起來，忽然兩條溫暖有力的手臂從背後緊緊的抱住她的腰，一具溫熱的身子貼上她。</P>

她渾身一僵，欲將他推開，不遠處是隱約的煙花的胡嘯聲，耳邊是鬱聞州融融的暖意：“喬喬，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