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聞州的突然出現是喬南始料未及的，當她被拉著手到門口時，她抬眼看著比她高了一頭的男人頭上還纏著紗布。</P>

他那麼愛要麵子的一個人竟然就這個樣子闖進了公共場所，這裡是高消費的地方，多的是認識他的人。</P>

可他義無反顧的，就這麼出現在她的麵前。</P>

拉著她的手強行要將她帶離這個地方。</P>

她卻腳步一頓，另一隻手按在鬱聞州的手腕上，“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P>

眼看鬱聞州的腳步有所停下來的趨勢，鬱顯禮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P>

“聞州，你聽爸解釋。”</P>

鬱聞州回頭看他，眼底含著譏誚，“解釋什麼？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滿意了？”</P>

“聞州……”鬱顯禮的臉色在燈光下有些沉下來，像蒙上一層霧靄。</P>

鬱聞州自嘲的一笑：“有些話不用你說，我自己會親自告訴她。但是你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我在纏著她，你大可不必大費周章的從她身上做文章。”</P>

說完這句話後，鬱聞州就真的沒打算停下來了，也不顧喬南在身後叫他的名字，拉著她的手離開菜館，上了他的車。</P>

車子的隔板升起，車子停在路燈下，所以車廂內的光線也不至於太暗。</P>

鬱聞州降下車窗，點了一支煙，煙霧從窗戶飄出去，他隻抽了一口就把煙給掐滅了，再次將車窗升上去。</P>

車廂裡的暖氣很足，可喬南的身子依舊是冷冰冰的，像是一塊寒冰，而身邊的鬱聞州也好不到哪裡去。</P>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昨晚在醫院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因為我是衛央的女兒。”</P>

喬南的聲音很淡，沒有什麼情緒起伏，隻是平鋪直敘的闡述這個事實。</P>

鬱聞州捏著拳頭，骨節發出細微的哢哢聲，他靠著椅背臉色陰沉沉的。</P>

“喬喬，我鬱聞州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禍不及妻兒，罪不及父母這個道理我懂，尤其是你，我沒想將老一輩的過錯強加在你身上。”</P>

他舍不得，心裡還是那麼在乎她，口口聲聲說不再喜歡她了，可喜歡就是喜歡，不能喜歡不代表不喜歡。</P>

喬南的臉色蠟白，“鬱太太的死真的是因為我媽的緣故？”</P>

鬱聞州瞧著她的臉色，心裡不是滋味，可又被另一種情緒所困，兩種情緒纏得他渾身肌肉緊繃。</P>

他吸了一口氣，神色淡淡的，“與其說是你媽媽的緣故，不如說是我爸的原因，他作為男人自己無法平衡這種關係，是他的無能。”</P>

才導致他的母親最終鬱鬱而終。</P>

“對不起，”喬南紅著眼圈，嗓子眼發緊的一字一句，“對不起……”</P>

她是不記得自己的母親了，可鬱太太死的時候，鬱聞州已經記事了，她想起他喝醉時倒在沙發上喃喃的喊著媽的樣子。</P>

那時候他得有多痛啊？</P>

鬱聞州的心臟都在發抖，啞聲道：“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剛才已經說了，是他們長輩的事，與你無關。”</P>

他知道鬱顯禮不會對喬南做出什麼傷害性的事情，可一路從醫院趕過來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P>

就是不想看到她難過的表情。</P>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P>

父親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喬南知道之後，心裡愧疚，主動遠離他。</P>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父親如此陰暗，錯的最多的人難道不是他自己嗎？</P>

可是自己呢？</P>

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對她有所隱瞞，明明她和他一樣都有知情權，可他卻藏住了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