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她會賣掉他送給她的戒指,她就算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不能原諒他,但他能感受到她對他不是完全冷漠無情。</P>
賣掉戒指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她也很清楚。</P>
所以,他不相信她會這麼做。</P>
他看著喬南,看著她心虛的不敢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的樣子,他就知道她是在撒謊……</P>
可是下一秒,喬南緩緩地抬眸,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他,她化著淡妝的臉上是一片坦然大方。</P>
她自如地說:“對我來說那枚戒指沒有任何的價值,與其放在那占位置,不如拿來拍賣,還能做做公益何樂而不為?三少出手闊綽,一開口就是三個億,我替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和山村裡的留守兒童先謝過三少了。”</P>
“喬南!”梁非城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連名帶姓地叫她,伸出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P>
但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喬南時,一隻手指修長皮膚蒼白的手攔住了他!</P>
兩人的手腕相碰,仿佛有骨骼相撞的聲音。</P>
“梁三少要對我的人做什麼?”沈雋慢悠悠地抬眸看去,即便是坐著,他的氣勢絲毫沒有被梁非城壓倒。</P>
眾人駭然,這位到底是什麼來頭?</P>
梁非城這才去看喬南身邊的沈雋,他森冷地勾了一下唇角,逆著光,臉部的輪廓格外的深邃,襯得那雙深褐色的眼瞳異常的冰冷。</P>
“沈先生不知道打擾彆人談話是一種沒有禮貌的行為嗎?還是你自小無父無母,沒有人教你這個道理?”</P>
沈雋緩緩地笑了一笑,“三少也到了而立之年,知道什麼叫好自為之,小薔薇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你再問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嗎?”</P>
喬南的舌尖被她咬破了,她嘗到血腥味,那股近似鐵鏽一般令人作嘔的味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沈雋蒼白修長的手。</P>
她突然握住梁非城的手腕,讓他的手遠離沈雋,唇畔是一片苦澀的自嘲,“沈先生說得對,再鬨下去隻會讓彼此難堪。還是你覺得等他們猜出我以前的身份,再對我議論紛紛是你樂見其成的事?”</P>
“梁非城,到此為止了。”她說了最後一句話,梁非城眼底破碎的情緒像裂開的冰湖一樣,他的眼眶似乎紅了一下。</P>
她疼,仿佛置身於地獄的業火中一般,被一寸寸地煆燒。</P>
斷了吧,梁非城。</P>
反正都是沒有結果的糾纏,何必再執著呢?</P>
梁非城往後退了兩步,他目光深沉而複雜地落在喬南的臉上,在最後那一眼之後,轉身離開了宴會廳。</P>
沒有看到喬南一刹那間白得近乎透明的臉。</P>
……</P>
喬南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拍賣會還沒進行到一半,沈雋沒拍到自己滿意的東西,他便叫人先送喬南回去。</P>
細心地給她披上外套,拉著她的手送她上車,外麵突然刮起了寒風,沈先生是怕冷的,小心地將喬南護在懷裡,親自拉開車門。</P>
“小薔薇,不要跟我鬨脾氣。”沈雋說話的語氣依舊溫和。</P>
喬南卻是全程都沒再看他,也沒和他說一句話。</P>
車子開走,沈雋望著車子紅色的尾燈,眸色仿佛浸染了冬夜裡的寒意,微白的臉上沒什麼情緒。</P>
而後溫和地笑了一下。</P>
等他回到瓏玥山莊,錦瑟給他脫掉大衣,他隨口問了一句:“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