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房間，沒有開燈。</P>

沈雋靠在躺椅上，聽著外麵寒風呼嘯的聲音。</P>

錦瑟推開門進來，一股藥香飄了進來。</P>

他側身將手串放在桌上，昏暗的光線裡，手串裡的珠子仿佛泛著血流一般的紅光。</P>

“沈先生，喝藥了。”錦瑟將藥端過來。</P>

沈雋喝完藥，將碗遞給錦瑟時，卻是一把扣住錦瑟的手腕。</P>

剛拿過藥碗，他的手心還是有溫度的，饒是這樣，錦瑟還是身子一僵，混著外麵的風聲，她聽見男人低地徐徐地開口：“錦瑟，你幾歲跟的我？”</P>

男人說得跟，是男歡女愛的那一種。</P>

他們之間隻有歡，沒有愛，錦瑟知道，沈先生不會愛人。</P>

“十七歲。”錦瑟記得很清楚，到現在十年有餘。</P>

沈先生養過很多女人，留在他身邊最久的是她。</P>

她不是組織的成員之一，和沈臨一樣，是和沈先生一起在組織裡長大的。</P>

“十七歲……”沈雋低喃著重複，忽而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時間過得還真快。”</P>

錦瑟沉默不語。</P>

沈雋的手忽然一拽，將錦瑟拉到自己的懷裡，錦瑟手一抖，碗掉在了矮桌上，發出磕碰的悶響聲。</P>

她在一片昏暗的光線裡望進沈雋那雙淡然的眸子，眼前黑了一瞬，是沈雋捂住她的眼睛。</P>

什麼都看不見，她的呼吸愈發地急促起來，而沈雋的呼吸聲似乎也更清晰了。</P>

“你說小薔薇睡了嗎？”</P>

他緩緩從她旗袍的下擺撕開，錦瑟痙攣地顫抖了一下，卻不敢抓開男人的手。</P>

“應該睡了，她，她最近癔症好了很多，不用吃藥也能睡得好。”她聲音裡帶著難掩的顫抖。</P>

很痛，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出來。</P>

過去沈先生要她的時候從來不會這樣，她最懂他的心，他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極點。</P>

……</P>

喬南根本沒睡，她拿到手機後再次躺回到美人靠的軟枕上。</P>

她緊緊握住手機，按了一下開機鍵，屏幕亮起，沒有顯示任何的未讀信息。</P>

但在解鎖之後，微信的圖標右上角顯示數字“3”代表有三條未讀消息。</P>

喬南倏地坐了起來，心跳緊了一下，手指顫巍巍地點開微信，看到的卻是推送的三條新聞。</P>

而金毛頭像，沒有發送任何的信息過來。</P>

她整個人僵住了，像凍在了這個天寒地凍的天氣裡，直到過了很久她才呼出一口氣，仰頭再次躺回到軟枕上。</P>

眼睛倒映著窗外的景觀燈，閃動著細碎的光芒。</P>

明明是自己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又在期盼著什麼呢？</P>

他相信了吧。</P>

從今以後，她和他再也沒有瓜葛了，從此一彆兩寬，各安天命。</P>

梁非城，我們終於是這樣的結局了。</P>

喬南扯了一下唇角僵硬地笑了一下，眼裡細碎的光卻晃動了一下，然後從眼角滑落，她猛地抬起手擦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