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電話，黎東白還以為黎若已經在空城的某個房間裡睡覺了。</P>

沒想到會在大堂碰到黎若，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P>

所以，當黎若朝他的懷裡撲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是愣住的。</P>

然而他下一秒他就想起這裡是在空城，楚陌就住在這裡。</P>

昨天下午在東方百貨陪白筱逛街被楚陌撞見的事情，他仍是心有餘悸，要是再被看到一次，楚陌估計再也不會理他了。</P>

因為黎若和白筱不一樣，白筱是他的親表妹，黎若是他叔叔的養女，更是他的初戀女友，現在的楚陌不會相信他的。</P>

當黎若的身子碰到他的瞬間，他快速地側開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住黎若的胳膊。</P>

黎若撲了個空，身子晃了晃，黎東白握住她胳膊的手僵硬緊繃，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疼得她酒醒了大半。</P>

她失魂落魄地看著黎東白骨節分明的手。</P>

他握得這麼緊，是生怕她摔了，還是生怕她再朝他撲過去？</P>

黎若在心裡自嘲地笑了一下，垂在頰邊的長發遮住了她大半張的臉，饒是這樣，當她開口時，黎東白還是聽出了她滿滿的苦笑。</P>

“東白，你為什麼要這樣？”</P>

黎東白蹙眉打斷她的話，“黎若，你喝醉了。”</P>

他不希望黎若再繼續說下去，免得明天她酒醒後會後悔自己今晚的舉動，而他也不想聽。</P>

“東白，我好難過，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P>

回到從前……</P>

黎東白靜默地看著她兩秒，幽深的眼眸浸染了幾分秋日的微涼，平靜地開口：“從你不辭而彆的那時候起，你就該想到我們的結局。”</P>

黎若的臉色微微泛白。</P>

她張口想解釋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隻剩下無邊的苦澀和悲痛的過往。</P>

不該說的。</P>

可是東白，你有爭取過嗎？</P>

你有為我爭取過嗎？</P>

當年你是不是放棄得太輕易了？</P>

還是說，你並沒有那麼愛我。</P>

周圍越來越多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黎東白將黎若交回給服務員，“把她送回去。”</P>

他的目光頓了一下，改口道：“送到豪庭一品的黎家彆墅。”</P>

她一個人回去東臨小區也沒人照顧，雖然黎沐沐回來了，但黎家到底是她長大的地方，叔叔嬸嬸也不會太不近人情。</P>

黎若走了之後，黎東白沒有直接去包間找景晟他們，而是在樓下的大堂裡坐了一會兒。</P>

隻是他沉默時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都沒有人敢靠近。</P>

他低頭，含住煙嘴，按了一下打火機，明晃晃的火光照在他輪廓鮮明的側臉上。</P>

不可否認，黎若的話刺激了他的回憶，現在想起來，他連第一次對黎若心動是什麼時候都不太記得了。</P>

那時候他大概才十來歲，那段時間他摔傷了腦子，在黎園修養了很久，叔叔嬸嬸帶著黎若來看他。</P>

那天黎若好像穿了一條很漂亮的裙子。</P>

至少他認為很漂亮，第一眼看到，就覺得漂亮，雖然看上去並不太適合黎若。</P>

可笑的是，那時候，他竟然會覺得穿上那條裙子的，應該是一個不愛說話，冷酷的小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