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垃圾還不讓說了？破防了？”</p>

柒染眉頭一挑，挑釁的反問。</p>

“彆攔著我！”</p>

隔著數個人的阻攔，張鐵柱雙眼泛紅地瞪著柒染。</p>

“嗬嗬。”</p>

柒染緩緩抬頭，漆黑的眼眸幽幽地望著張鐵柱，眼底滿是嘲笑。</p>

對上那幽深眼眸的一瞬間，張鐵柱心裡忽地一陣沒由來的發虛。</p>

名為害怕的窒息感瞬間湧上心頭，幾乎要淹沒他的靈魂。</p>

……。</p>

不對！天底下，哪裡有老子害怕兒子的道理？</p>

下一刻，張鐵柱惱羞成怒。</p>

不安的情緒還在他的心裡瘋狂的滋生。</p>

他急需緩解這種不踏實的感覺。</p>

幾乎是下意識的。</p>

張鐵柱衝開了人群，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任何理智，好似失控的野獸，雙手抬起，就要去掐住柒染脆弱的脖子。</p>

“啪”</p>

柒染好似蚯蚓一般避開了張鐵柱的襲擊，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張鐵柱的臉上。</p>

給他那一張人模狗樣的麵龐增添上小巧可愛的紅腫巴掌印。</p>

“被說中真麵目後惱羞成怒了嗎？畜生？</p>

不對，說你是畜生，還是抬舉你，抬舉你們了！</p>

應該說，你們都是糞坑裡惡臭的蛆蟲。”</p>

柒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屬於張清鈺的情緒在心裡壓抑著，似乎要爆發卻又似乎因為各種各樣的顧慮而隱忍著。</p>

或許，已經有著成年人思維的張清鈺還會對記憶中早已經死去的父親和母親有一點點的幻想或者是希冀。</p>

但作為旁觀者，柒染可是對這些東西一點不抱有念想。</p>

甚至她看見的現實更加的殘酷和惡毒。</p>

張清鈺，張清月這兩人從出生到生命的結束，都不過是張鐵柱和楊笑笑那愚蠢又無聊的棋盤上可有可無的棋子。</p>

他們在父母的眼裡從未被當做獨立的生命看待，也從未得到真正的尊重過。</p>

往日的溫馨不過是上一輩蜜月期的幻象。</p>

天底下，不愛孩子的父母很少，偏生他們兩個倒黴蛋就遇到了。</p>

“你這不孝子！”</p>

挨了打之後張鐵柱氣的不輕，握著拳頭對著人就是一陣亂錘。</p>

也就在他爆發全部力氣打向柒染的時候，醫院裡的保安及時到來，他們二話不說乾脆利落地將罵罵咧咧的張鐵柱給拖走了。</p>

楊家人隻在乎賠償問題，在張鐵柱離開之後，他們也咋咋呼呼的跟著離開了。</p>

醫院裡不一會就隻剩下了張家老太爺和一群看熱鬨的叔叔伯伯。</p>

“清鈺你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那好歹是你爸，是你可以說打就打的？”</p>

“大人不管怎麼樣，你們做小輩的都不能有意見知道嗎？”</p>

“現在要怎麼辦？”</p>

“還能怎麼辦？放棄治療啊！”</p>

“也是，一個丫頭片子，沒有花大價錢搶救的必要。”</p>

圍觀了這一場兒子打老子的鬨劇後，叔叔伯伯們象征性地給柒染說了幾句要尊重長輩之類的話，扭頭就打算叫放棄治療張清月。</p>

也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裡傳來了好消息。</p>

張清月救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