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走出來的時候,臉上神色非常難看。
“鮑裡斯,彆浪費時間,人被你藏在哪了?”
鮑裡斯還沒說話,背後盧凱塞家的人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點:
“你說搜就讓你搜,門都敞著,沒人攔著你。現在搜不到,又說我們把人藏起來。治安官,你想栽贓好歹也找個好點的借口。”
治安官麵色一冷,正準備讓人把他們圍起來,鮑裡斯忽然直接擋在他麵前:
“你一進來就讓人進去搜人,我怎麼知道你要找誰?”
治安官嘴唇一抿,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還能是誰?昨晚安娜斯塔西雅闖進考察團下榻的酒店,弄暈了不少酒店客人,趁機又帶走了兩位貴客。你難道想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情?”
那群被嶠嶼墨帶回來的黑衣人,他已經查過底細了,之前大多都是盧凱塞家族的手下,隻不過後來底細都被人抹了,查無可查。除了他的手筆,還有誰會做這種事?現在他就想在這裝無辜了?
睜眼說瞎話。
然而,他話音一落,一旁的冷芸琦,明顯發現空氣中有一瞬的凝滯。
彆說是鮑裡斯,就連他身後那些脾氣衝動的族人,表情也有一瞬間的空白。
“安娜斯塔西雅?”
鮑裡斯皺眉,死死地盯著他,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芸琦總覺得這人的聲音有點不對,想了想,看向嶠嶼墨:
“鮑裡斯和安娜斯塔西雅什麼關係?”
聽口吻,應該很熟。
黑手黨世家內部的血緣關係,一般外界很少清楚。但她知道,在嶠嶼墨這裡,這些都不是問題。
果然,嶠嶼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鮑裡斯凸起的青筋,笑了笑:“那是他女兒。”
鮑裡斯的表情冰冷,隨後的每個字都像是擠出牙縫一樣:
“你們找錯地方了。那個賤貨,連踏進大門都不配。”
相較於剛剛好歹還保持著表麵不犯衝突,這會兒,鮑裡斯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明晃晃的嫌惡。
治安官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他和盧凱塞家族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但這個家族向來重男輕女,女人在家族裡一般沒有什麼存在感。
多年前,隱約聽到過一點關於安娜斯塔西雅的風聲,後來,風平浪靜,他還以為,一直被鮑裡斯扣在家裡。
現在看來……
事情好像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
治安官皺眉,仔細打量了一眼鮑裡斯的神態,見他像是提到這個名字都覺得惡心,忍不住懷疑漏了什麼關鍵地方。
此刻,冷毅和阿曆克賽也從房子裡出來,恰好聽到鮑裡斯最後一句話。
賤貨?
誰會稱自己的女兒是賤貨?
冷毅第一反應是鮑裡斯故意演戲,然而,他身側的阿曆克賽忽然一拍額際,聲音低到近乎自言自語:“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然而,他這句話的聲音太低,另一頭,盧凱塞家族其他人的嗤笑的聲音,幾乎瞬間蓋過。
“治安官,其他人還好說,要是想找安娜斯塔西雅,你可真找錯地方了。”
一個頭發金黃的女人,從一眾家人身邊走了過來。
她皮膚白得近乎發光,臉上畫著張揚的妝容,這麼冷的天,披著一身皮草,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是哪家貴族千金,偏偏,說出來的話,卻刻薄至極:
“我們家沒有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她就算是藏,也不敢跑我們這邊來。如果她真犯了事,你們還是趕緊到其他地方去找找,彆耽誤了事。”
“媽媽,他們說的,就是那個生了個雜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