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鐮刀的跟我去南邊割糧食~”
“快跟上!”老人推了向北一把,男孩甩開小短腿,跑的比大人都快。
“拿錘子鎬子的,跟我去後山挖礦~”
“拿水桶的跟我去打水~”
“沒領到工具的先跟我去拔草。”沒工具的人最多,上千人浩浩蕩蕩的跟在兩輛拉著耙犁的皮卡後麵。
生活鎮北邊剛開墾了幾萬畝荒田,昨天才拔完的雜草僅僅過了一夜,又密密麻麻的長了半人多高。
老人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跟在皮卡車後麵,就在他頭暈眼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侯,皮卡車停了下來。
“上午把草拔完,下午把地再翻一遍,完成任務,每人獎勵一斤糧食。”幾個保障隊員拿著喇叭,大手一揮,“開工!”
“開工,乾就完了!”
“糧食,我來了!”上千人呼啦啦的衝進荒田,他們脫下衣服,層層包裹住赤裸的雙手,然後隔著衣服抓住鋒利堅韌的雜草,狠狠的連根拔起。
大災難後,不僅資源都被汙染,生物發生畸變,就連雜草樹木裡都蘊含著大量的病毒,一旦感染,輕則逐出生活鎮,重則直接人道毀滅,所以他們才用衣服包住雙手。
他們每一次拔草,不僅又累又餓,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天上雖然沒有太陽,但是灰蒙蒙的天空格外悶熱。他們拔的汗如雨下,拔的咬牙切齒,仿佛他們和雜草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嘿!彎著腰,彎著腰,雙手抓住草!”人群中,不知道誰唱起了《拔草歌》,“腳蹬地,腰使力,把草拔出來!”
“嘿!彎著腰,彎著腰,雙手抓住草!”更多的人跟著唱了起來,歌聲蒼涼,厚重,帶著一絲希望和不甘,“腳蹬地,腰使力,把草拔出來!”
腰酸腿疼,雙眼發黑的老人聽見眾人蒼涼的歌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把手裡半人高的雜草連根拔起。他感覺渾身充記力量,也跟著唱了起來,“拔草!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