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個裙子多少錢,我賠給您。”
薑南厲聲道,“我這裙子是沒多少錢,但是蘇煙的禮服是你能賠的起的嗎?”
“你一個臭送外賣的也不看看,那可是高定!你送多少單才賠得起!”
我不敢看旁邊的蘇煙,那衣服的價格,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確實賠不起。
我看向蘇煙,“對不起,這位小姐,我想辦法賠您禮服的錢,您給我一段時間...”
她抬眸看向我,我戴著帽子和口罩,除了眼睛,她認不出我。
可是她盯著我看了許久,那目光似乎要將我看穿,我急忙低下了頭。
“這可不是你一個送外賣的賠得起,你彆告訴我你先打個欠條,然後人跑了。”
眾人發出一陣哄笑聲。
我局促的攥著手心,“您放心,是多少我不會少一分。”
眾人笑道,“你全身上下的錢,恐怕都買不起蘇煙的一隻耳環。”
“彆說這禮服了,還是報警吧,送去警局他老老實實的賠。”
不能報警,如果報警那樣我就暴露了,而且母親還在家中等著我。
就在我緊張不安,想著怎麼能糊弄過去的時候。
我的手機視頻鈴聲響了起來,班長驚呼。
“你的鈴聲怎麼跟裴延的一樣?”
班長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再三確認那鈴聲是從我身上發出來的。
眾人迅速將目光投向我,我就這樣站在人群中被所有人都認了出來。
“居然是你!裴延你怎麼在送外賣?”
那一道道詫異的目光將我貫穿,震驚之餘,有人開始唏噓不已。
我攥緊手心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難堪。
發現是我後,蘇煙直接起身來到我跟前,親手拿掉我的帽子。
確認是我後,她冷笑了一聲。
“原來真的是你。”
我不敢看她,隻能將目光移開。
“抱歉,蘇小姐,您的禮服多少錢,我會全部賠您的。”
有人開始調侃,“裴延,就你現在的經濟能力恐怕得很久很久才能還上。”
“當年要是你不放棄煙煙,現在蘇家的公司有一半都是你的。”
“也不至於在這送外賣!”
聽到這句話,蘇煙直接冷笑道。
“就他,也配?”
她的話裡帶著怨恨和嘲諷,狠狠的打臉了我當年放棄她的事情。
當年蘇煙家遭受重創,集團麵臨破產,父親病重。
然而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跟她提了分手。
那時的她一方麵要頂著所有的壓力,不僅來自公司的股東。
還有有外麵的追債,回家還得照顧病倒臥床的父親。
本應該是最需要我的支持和安慰的時候,我卻殘忍的丟下了她
我不敢想象,當時的她內心是多麼的絕望。
所以,我很明白,她內心是有多麼的恨我。
我從兜裡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錢,“抱歉,蘇小姐,我暫時隻有這些。”
“後續要多少,可以先寫個欠條,我會賠清。”
她看了看我手裡皺巴巴的錢,輕蔑的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桌上的酒。
“把這些酒喝完,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我看著一桌子的酒,想起前幾天醫生告訴我的檢查結果。
“疑似胃癌晚期,謹慎抽煙喝酒!穿刺活檢的結果會在五個工作日內出,記得來取。”
可眼下,如果我不喝,她未必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