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踉踉蹌蹌地跟著陸鳴，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她甚至來不及換下身上的家居服，也顧不上穿鞋，就這樣光著腳衝出了家門。

陸鳴心疼地看著黎寧，他知道，此刻的她內心該有多麼恐懼和無助。他緊緊握住黎寧的手，希望能夠給她一絲力量和安慰。

出租車上，黎寧緊緊抓著陸鳴的手，手心裡滿是冷汗。她不停地祈禱著，祈禱母親能夠平安無事。

陸鳴緊緊摟著黎寧的肩膀，無聲地給她力量。他知道，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麵對。

急救室的紅色指示燈像一隻充滿血絲的眼睛，無情地閃爍著，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楊露壓抑的哭泣聲，讓人心煩意亂。

黎寧跌跌撞撞地衝到急救室門口，一把抓住楊露的手臂，聲音顫抖得厲害：“我媽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楊露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她一把抱住黎寧，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見：“寧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媽早上出去買菜的......”

“到底怎麼回事？您彆哭了，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黎寧的心揪成一團，她不明白為什麼隻是早上出去買菜，怎麼會弄成現在這樣？

楊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斷斷續續地說：“早上，你媽說要去早市買點新鮮的魚，我本來想陪她一起去，但她嫌我走得慢，非要自己去......誰知道，誰知道......”

楊露的聲音再次哽咽，她緊緊抓住黎寧的手，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懼和自責都傾瀉出來：“一輛摩托車，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你媽為了躲它，摔倒在地上......頭，頭上都是血......”

黎寧隻覺得眼前一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強忍著嘔吐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