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黑的長廊裡安靜莫名。
似乎隻有綠色的應急通道燈牌在泛著光芒。
眼睛已經逐漸適應黑暗。
她夜視能力很好,可頭一次,她希望自己的視力不要那麼好,這樣就不會看到他脖頸上清晰又張揚的紋身,以及略顯蒼白疲憊的側顏。
他一點點綳起身體,用了些力氣,抽開了她手裡的那一小片衣角,徑直往前走去。
“韶至!”
他手指成拳,沒有回頭,喉頭莫名沙啞乾澀。
“韶至!”
這廊道啊,來時還覺得有些長。
可現在他一個人走,她忽然就覺得這條路真短,好像,隻是過了片刻便看不見他的背影了。
不見時,有些情緒可以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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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真觸到時,那些原本以為會慢慢趨於平淡的難過,又重新翻騰著卷起。
燈又亮了。
也是,這麼大的店,一般都有備用電源或者小型發電機,這種突然停電的大事故一般都不會超過3分鐘。
驟然亮堂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被燈光刺的酸澀發疼。
修剪整齊的指甲輕輕壓著手心,空氣中隱約還有些奶油話梅糖的甜香
“阮姐你回來啦,剛才嚇死我了,突然就停電了!哦,對了,剛才你男朋友找過來了,說你電話沒人接,我說你去洗手間了。”小徐認認真真地同她彙報著,就是有些可惜,剛才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好想知道阮姐那麼漂亮,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呀!
“嗯,好的,謝謝啊。”
阮羲和笑了笑,坐下打開手機給男人回了個信息,免得他擔心
越頡掃了眼那兩個人,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剛才突然停電,這兩個人非常一致地往外麵跑。
商拾應他是知道的,女朋友和同事們聚餐在這裡,那韶至為什麼要出去?
有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圈椅扶手上。
木製的順滑感無端讓人有些煩躁,這大抵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所以看什麼都不順眼?
侍應生為大家布了菜,這碗蟹黃蛋羹真特麼酸。
他嘗了一口就停了筷子。
叫了林儒胥過來,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男人便離開了包廂。
越頡重新靠回椅背上,手裡輕輕搖著高腳杯裡的紅酒,神色莫名。
阮阮快生日了,他先前準備了彆的禮物,但是一聽說商拾應手裡有一顆三克拉的紅鑽,就連夜趕了過來。
原本準備今晚好好談,倒是不想韶至先出了手。
聖保羅現在的局勢不能說不好吧,隻能說相當糟糕。
在東南亞毒圈裡稱王稱霸的那個組織盯巴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