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付瑛在望著她，她起身道：“付大哥快回去吧，省得回頭遭官兵盤問。”</P>

“可你們倆在這兒安全嗎？不如跟我回付家去？”付瑛邊說站起來。</P>

宋湘笑道：“天子腳下，哪有這麼誇張？我們不會有事的。再說客棧裡還有其他人呢。”</P>

見他還想堅持，她道：“付大哥也是個文人，倘若真有賊子，那我們大晚上地跟你在街上，你也保護不了我們。你不用擔心我，還是快回去吧。”</P>

付瑛被她說的無言以對，隻得出了門。</P>

門下他又回頭：“有什麼事，你隨時到付家來找我。另外，我已經跟母親說了，明日請你到家裡用飯，還請你賞麵。”說完也不等宋湘回答，他便已經轉頭走了。</P>

宋湘目送他走遠，才回到樓上。</P>

為了不留痕跡，何楨書房她什麼都沒有大動，即便動過也儘可能恢複原狀。唯獨瓷樽裡的畫卷她是都打開看過的，難道，何楨是從那些畫卷上看出來的？倘若如此，豈非說明何楨對那些畫卷十分留意？難道她的直覺沒錯麼？</P>

床上濂哥兒還在均勻地打呼嚕，小肚皮一起一伏的，睡得像隻小豬一樣，宋湘卻更加睡不著了。</P>

……</P>

重華在陸瞻挑挑揀揀吃早飯的時候來到延昭宮。</P>

他湊近陸瞻：“何家那邊有新線索。”</P>

陸瞻慢吞吞地嚼咀食物，沒有吭聲。</P>

重華道：“何楨書房裡，發現了一根頭發。”</P>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方白色絲帕，展開後取出一根極長的發絲來：“這是何楨在書房瓷樽前撿到的，他排查過所有有可能進入他書房的人，得出結論，這頭發絕不屬於何家任何人。</P>

“屬下趁他離開之後，從他心腹管家處盜了過來，請世子過目。”</P>

陸瞻放下筷子，接過了這根頭發，對著光亮凝神細看。</P>

這頭發長及兩尺，順直烏亮。</P>

“烏黑有光澤，末梢也沒有分叉，看來頭發的主人體質極好。”他拿到鼻前聞了聞，眉頭蹙起來：“有頭油的香味。看來是個女子？”</P>

說完他又將發絲緩緩拂過掌心：“沒有束縛過的痕跡，發根也完整，兩端都不是斷裂的，看來是自然脫落。既是自然脫落，那她就應該是披散著頭發的。——她是個年輕少女。”因為已婚婦人都要綰髻。</P>

重華不禁道：“主上英明！”</P>

陸瞻眉頭卻皺緊了：“她偷潛入何楨書房，還散著頭發，這是連夜行衣也沒著就進去了？”</P>

一般夜間暗探都穿夜行衣，這是行規，因為夜行衣利索，便於行動。普通衣袍就太容易留下痕跡了。</P>

“世子，這姑娘看來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啊！”重華忍不住說。</P>

陸瞻看了眼他，又低頭看著這頭發。會武功的女子他倒也見過，但都是些花拳繡腿，練功夫是要下苦力的，幾個女子能吃得了這般苦？</P>

他說道：“何楨怎會被個姑娘盯上？”</P>

“難說。說不準是江湖人，圖財什麼的。”當今大內侍衛中沒女的，可以排除了。</P>

陸瞻沉吟：“如今四海太平，你若說江湖人盯兩個地方官還說得過去，她盯個不上不下的京官做什麼？再說京師巡防這麼嚴，她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謀財？她有這等功夫，做點什麼不比探個書房要強？再說了，何家有失財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