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片刻，她又道：“你先前說，俞貴妃降為妃了？”</P>

“是。”</P>

“那俞家手上那些把柄，能讓他們這次栽到底嗎？”</P>

“應該不會。看都察院那邊的消息，似乎俞歆還是挺老實的，把所有事情都稟上去了。”</P>

王妃凝眉：“他是聰明的。既然稟了，皇上怎麼可能會不查？查到最後沒有隱瞞，總比有所隱瞞要好。看來至多也就是被貶官罷了。”</P>

說完她又站起來：“瞻兒真是不鬨則已，一鬨起來動靜就這麼大，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我聽說他這些日子還在衙門裡跟盧崇方鬥氣？”</P>

“世子的確是在通州民告官的案子裡發揮了很大的作用，總之，通過俞周兩家的事情，此番外界對世子的評價已經有了改變。不再說他華而不實，反倒是‘虎父無犬子’、‘大梁中興’這類的話占多。”</P>

“‘虎父’？”王妃目光輕慢：“什麼‘虎父’？”</P>

英娘未曾言語。</P>

王妃接著道：“還有辦法挽回嗎？”</P>

英娘道：“除非，又像前番跟親軍衛指揮使比試一下，做些手腳。”</P>

晉王妃皺眉：“他本不是那等人，故意為之，那豈不是抹黑？”</P>

“確實。所以屬下覺得還不如順其自然。世子大了，倘若再以這樣的形象下去，也不利於他結交。人以群分，他總要顯露出他的魅力，才會吸引到同樣出色的人。否則，隻怕到時候圍繞在他身邊的也是些彆有用心之人。”</P>

王妃踱步：“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總會有些人，不想看到他風頭過盛。而又有一些人，恐怕也會因為他的張揚生出一些聯想……無論如何，總是先保住性命最重要，而我又未必能時刻護他。”</P>

英娘想了下：“開弓沒有回頭箭，世子鋒芒已露，此時強行藏拙，效果隻會適得其反。”</P>

王妃靜默半刻，轉身道：“你去查過宋家嗎？”</P>

“查過了。”英娘道：“宋家情況與世子所說無差。宋姑娘的父親原在翰林院當差，母親是山西人，外祖家幾家都是朝廷武將，還有個八歲的弟弟，在村裡讀書。</P>

“家裡憑借祖產也算衣食無憂。與世子的相識，倒是查不出什麼時候的事，但是據說上次小侯爺生辰請客吃飯，世子竟帶著宋姑娘的弟弟赴宴了。”</P>

“就是她的弟弟？”王妃顯然也聽說過這件事了，“越發奇怪了，瞻兒平日目高於頂，怎麼會與他們這樣的人家結交？而且還結交這麼久了？我以為他是通過宋湘替李家遞狀子才認識她的。”</P>

英娘凝眉：“這點確是個謎。如今可肯定的，是宋家家世清白，家風也還不錯，世子與她結交，應該不會有什麼隱患。”</P>

王妃沉氣：“他們鋪子開在哪兒？”</P>

英娘輕咳：“您要去？”</P>

“……換身衣裳，我出去轉轉。”</P>

……</P>

藥所按時開門，有了昨夜的鼓舞，即便是開門沒有幾個人來，大家也很安靜。李訴帶著徒弟們認穴紮針，阿順做完灑掃，也趴在櫃台上旁聽。</P>

店裡損失的這部分藥材必然得補上，宋湘上晌就忙著盤點藥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