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自從你重生回來，王爺就性情大變？”</P>

宋湘認識的是她嫁到晉王府之後的晉王，所以所有的印象也是從成為他的兒媳婦之後開始，之前的晉王是什麼樣她從來不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她。</P>

“說不好，”陸瞻思索，“反正我記得前世受傷回去後，他因為來過鶴山村，知道了內情，然後為了不讓我再冒險替皇上辦事，跪求皇上不要再給這些危險的差事我。</P>

“然而我往前數十幾年，他對我雖也疼愛，卻也沒到這種患得患失的地步。”</P>

宋湘也替他感到疑惑，一般皇帝肯派任務下來，當爹的隻有高興的道理，哪裡還會跪求拒絕？</P>

就算這一樁是不忍心陸瞻再出意外，那麼昨日這事，怎麼著也不至於還要被否定吧？陸瞻也隻是做了他分寸內的事，並沒有逾矩，就是跟俞家的對台戲，那也是免不的。難道因為身份敏感，就應該無底線地回避嗎？</P>

再說讓他跟陸曜學又是怎麼回事？</P>

陸曜很出色麼？皇帝和晉王妃這麼下力栽培出來的正經世子，還比不上一個常規調教出來的庶子？</P>

“或許他有彆的考慮吧。”</P>

宋湘不好說什麼。</P>

陸瞻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他是我爹，我是他選中的繼承人，他總不至於會害我。”</P>

宋湘讓他喝茶，自己也端起了杯子。</P>

陸瞻抿了一口，又道：“皇上今日也很特彆。他批評父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讓我越過父親給皇祖母寫祭文。</P>

“還有，早前他出宮見唐震，也是很奇怪。我總覺得，這一世換了個角度看事情，很多事情都很奇怪了。”</P>

宋湘默聽半晌：“會不會是王爺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P>

“不知道。你也知道，若非有事見麵，平時我要遇見他也不容易。”陸瞻深深看了眼她。</P>

宋湘對他們晉王府日常也算知之甚詳，晉王雖然低調謙遜，但也絕非毫無城府之輩，按說這是個立儲的好人選，卻遲遲未得立儲。</P>

早前隻當是皇帝在先後失去太子和寧王後悲傷心情難以平複，如今仔細想想，先太子走了已經有二十多年，寧王也走了十幾二十年了，喪子之痛也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P>

何況，皇帝也不應該不明白，朝中長期不立儲會存在什麼隱患。</P>

“如果說皇上對王爺確實懷有微辭，那麼這種消息外傳，對你們也是很不利的。”</P>

“誰說不是？如果外麵人知道皇上對父親不滿，可能很快就有人要摁捺不住了。多少人以為皇上就是看中了我父親的內斂，王府才這麼平靜。所以，我怕我父親也是這麼認為的。”</P>

陸瞻說到這裡，語氣漸漸放緩。</P>

處在皇權中心，信息錯誤該是多麼要命的一件事？</P>

宋湘想了下：“不管怎麼說，聽命皇上暫且應該是不會錯的。”</P>

皇帝是最有實力殺他們卻又沒有任何殺他們的證據的人，一定程度上值得相信。而奉旨給皇後寫祭文這種事，也不存在有坑。</P>

陸瞻點頭，默一會兒問她：“鋪子這景況，你有何打算？”</P>

宋湘想了下：“也不能改行做彆的買賣，先正經把鋪子給撐起來吧。然後打算搬進城來，這邊我不看著點兒，終是不放心。</P>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換個地方東山再起，重新打開局麵。但我折騰不起，目前先熬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