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郢凝眉：“你這叫說的什麼話？”</P>

“開門見山的話。”晉王妃漫聲道，“你們當初把我當器具一樣地擺布，不就是認為我和你們是牢牢拴在一起不能分開的嗎？既然如此，那自然我要乾點什麼，你們也必須得支持。”</P>

楊郢彆眼，已經不想說話了。</P>

“老爺，”楊夫人走進來，“世子來了。”</P>

楊郢看了眼晉王妃，拂袖起身：“一個兩個都是討債的！”</P>

楊夫人尷尬地看著他背影，又看向晉王妃：“你哥哥就是這脾氣，你彆怪罪。”</P>

晉王妃漫不經心撩眼：“我怪罪他做什麼？我可沒有那個功夫，他隻要能把我的兒子護好了，我什麼也不在乎。”</P>

楊夫人歎了口氣，搖搖頭。</P>

……</P>

陸瞻直接進了楊家才下馬，因為都在京城常來常往，早已省去了許多繁文縟節。</P>

楊家大爺楊諶與二爺楊諍聽到打前站的稟報，早已迎到門下，表兄弟仨兒打了招呼，便親親熱熱地同往上房來。</P>

半路上遇到了迎出來的楊郢，楊郢先行了國禮，陸瞻還了家禮，喚了聲“大舅父”，楊郢上下打量他，輕拍拍他胳膊，點頭道：“走吧，你外祖母已經在堂上等你了。”</P>

進了老夫人所在的萬福堂，未至門下，已見了個花白頭發的老人由丫鬟婆子伴著立在門下了。</P>

陸瞻搶先行禮：“外祖母！”</P>

楊老夫人已逾古稀，一身半新夏衫，髻上隻插著兩枝烏木發簪，腕上一隻羊脂玉鐲子，卻顯得十分清貴雍容。</P>

她微笑拉起陸瞻的手：“聽說你去大理寺觀政了，想著你忙，不能過來，沒來得及提前做你愛吃的八寶卷子，可怎麼辦好？”</P>

陸瞻笑著攙住老人家：“好辦得很，孫兒好久沒與外祖母一塊釣魚了，回頭外祖母帶孫兒去釣會兒魚！”</P>

楊老夫人哈哈笑起來，牽著他手腕就進了廳。</P>

這麼些年陸瞻在京城能夠如此有底氣，除去晉王妃和皇帝的愛護，楊家對他的關心和親近也是讓他心底踏實的力量之一，他喜歡來楊家，到了這裡，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是被大家真心寵著的，比晉王府的冷冰冰好多了。隻是礙著晉王妃與楊家不關原因的冷淡關係，他也不便嚷嚷著常來罷了。</P>

晉王妃剛到院門下，看到前麵和樂融融的祖孫二人，停下腳步。</P>

楊夫人見狀說道：“母親經常念叨世子，前些日子周家那事和通州那案子她老人家也知道。”</P>

晉王妃沒說什麼，抬步往前。</P>

楊家嫡支的子弟如今都在大宅裡住著，楊郢還有兩個弟弟，老二楊祁如今任巡鹽禦史，不在京師，但妻兒都在。</P>

老三楊郊在國子監任職，今日也已下衙，這時候亦與妻子兒女聚在萬福堂。</P>

晉王妃跨進門時，已經有楊家的小姐拿陸瞻打趣：“我近日總被個‘宋’字灌了耳朵，這個宋字呢，又偏偏與我們世子聯係在一起，到底是怎麼回事，世子要不要說給我們聽聽？”</P>

陸瞻手搭在扶手上：“你聽得不準確。重新打聽過再來問我。”</P>

便又有姐妹出來解圍：“說世子，那還不如說咱們二哥呢，二哥近來有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