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望著她：“你不明白，有閨女的母親，看女婿的眼光可挑剔了，管你是什麼身份，總歸還要看對閨女好不好。”</P>

英娘垂首而笑：“是。”</P>

……</P>

陸瞻到了後院，隨宋濂進了宋湘收拾好的屋子坐下。屋裡有宋濂的書箱，還有幾根不知乾什麼用的木棍。</P>

趁宋湘出去了，他閒著無事，問他：“你習武了麼？”</P>

“蹲馬步算不算？”</P>

“不算。”陸瞻瞅著他，“你都長這麼圓了，該練練了。不然將來姑娘們不喜歡。”</P>

宋濂托腮望著他：“騙人。”</P>

“誰騙你？”</P>

“你看你也不圓，我姐她也沒喜歡你呀。”</P>

“……”</P>

陸瞻冷不丁噎了下，然後透過窗戶去看天井裡的宋湘，收回目光道：“彆瞎說！你姐要是不喜歡我，怎麼可能會留我吃晚飯。”</P>

“那不是我母親留的嗎？”</P>

“一樣！”陸瞻橫他一眼。</P>

……</P>

鋪子裡有活要忙，平時都是夥計們輪流做飯，今日有陸瞻在，無論如何也不好隨便對付。</P>

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做給這男人吃，但人都留下了，又是以報答他前番幫忙的名義，也不至於還要怠慢。</P>

陸瞻在吃食上最好的大約是不忌口，什麼樣的食材他都吃，宋湘做了道陳皮鴨，濃湯底下窩了他從前他會夾得比較多的磨芋塊，湯汁浸得透透地。</P>

然後做了水煮魚，還是在潭州時學會的做法，鮮嫩如豆腐的一斤多的大頭魚肉，煮出來是濃稠如乳的一鍋湯，又投了些薄茶尖下去提香。</P>

然後再燜了盤香芋五花肉，然後再準備了如藕片，茭白等幾道爽口素菜。</P>

分男女兩桌坐。</P>

阿順他們不敢與陸瞻同席，但是陸瞻哪裡肯端這個架子？和言悅色地請李訴坐了，然後又喚了徒弟夥計們坐在下首。眾人先是推辭，後李訴見他確實是平易近人，便也就示意他們都坐了。</P>

陸瞻不是衝著應酬來的，他的心思打從菜出鍋起就被牽引了過去，——全部都是熟悉的味道，但他卻已隔世沒再嘗過了！</P>

其實真正吃宋湘的飯菜是出京之後，他們被發配，帶著的人不多，一路上最先是侍女做，可侍女是王妃派去照顧他們起居的，針線這些會，又哪會做什麼好飯菜？</P>

他吃不下，某一日卻突覺端上來的菜讓人食指大動，格外合口，後來才知道飯菜是宋湘親自做的。此後就沿襲著這習慣一直到他離開之時。</P>

一頓飯慢慢悠悠地吃，順著李訴的熱情相勸，陸瞻吃得腰帶都有點緊了。</P>

飯後當然要吃了茶再走。</P>

陸瞻回到先前的屋子，看到宋湘端茶進來，他討好地問：“做飯是不是很累？”</P>

宋湘瞥了眼他：“你要不要試試？”</P>

陸瞻想倒是想試，但主要是他試不來。要不是貶去潭州，他可能一輩子永遠也不會踏足廚房那種地方。</P>

但他還想吃。</P>

他想天天吃她的飯菜。</P>

他想了下，問她道：“你讓濂哥兒習武了麼？”</P>

宋湘擦手坐下，看了眼他。</P>

“我除了上晌需要在衙門觀政，其餘時間倒是不忙。”</P>

宋湘沒理會。</P>

陸瞻隻好道：“我知道你和你母親都會武，我的意思是，我除了會武功還會運兵作戰，你要不要讓濂哥兒也學學兵法什麼的？”</P>

宋湘從小就知道送上門來的人情沒那麼好收。</P>

她說道：“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