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我也不十分清楚。不過,我聽說前陣子在審查俞家的事上,張如坤曾奉旨辦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差事辦得好,讓皇上高興了。”</P>
陸瞻點點頭。立諸這種事禮部本就也有其職責在,張如坤提出來也不算逾矩,萬一皇帝就是民心生不快,也頂多是罵幾句,不至於降罪。何況他若有功勞在身,也就更不怕了。</P>
但是……沈家還派了沈楠去洛陽尋找柳純如的遺物,這麼一看,沈家近來動作是不是太多了些?</P>
他沉吟片刻,緩下神色麵向蕭臻山:“隻怕是如此。隻是雖是好意,卻也殺了我們個措手不及。”</P>
“誰說不是?”蕭臻山負手微哂,“不過好在皇上有了態度,依我看倒是可以安心了,皇上若是屬意秦王漢王,定然也會有所征兆。眼下毫無征兆,‘培養’二字無從說起,則多半是你家。”</P>
陸瞻想到前世皇帝一直沒立儲,心情可沒他這麼輕鬆。沈家小動作頻頻,倒讓他覺得沈鈺與楊諍聯姻,並不純是因為沈昱了。</P>
到底沈楠奉命尋找的柳純如的遺物是什麼,也不知道楊鑫能否探知到?</P>
“你怎麼今兒帶上她了?”</P>
被蕭臻山的話喚回神,看了眼遠處的敏慧,他回道:“她說要跟著來,我不就帶著了?”</P>
“真是稀罕。”蕭臻山再度感慨了一句。</P>
陸瞻笑了下,繼續走了。</P>
之所以帶敏慧,不是他良心發現要做個好哥哥,隻是一則她前世與宋湘關係還不錯,他不妨與她走近些。</P>
二則他也實在需要接近一下內宅,不能再如前世一般隔離在內宅之外了。若非如此,他前世也不會讓陸昀那麼容易給算計成功。</P>
蕭臻山說他變了,他當然會變,那七年經曆於他而言比得上兩個前麵十七年的經曆之多,二十三歲的他,又怎麼會跟十七歲的他一樣呢?</P>
為免引人起疑,他也隻敢一點點地釋放出這些不同,唯獨隻有在宋湘麵前,他絲毫都不用偽裝。</P>
……</P>
宋湘聽到關於皇帝同意立儲的消息是在皇後祭日的次日,聽來鋪子裡抓藥的官眷說的。</P>
“聽說從前皇上都是避口不談,這次卻說會考慮,十成十東宮就要有主了!”</P>
年輕小官眷們說得眉飛色舞。</P>
這種事必然陸瞻最清楚,宋湘覺得跟她們探討毫無意義,也就笑著聽聽。</P>
但接連兩日陸瞻也沒來過,反倒是對麵鋪子熱熱鬨鬨開起張了,取名叫悅香齋,天天在門口擺著各種不同樣的點心鹵水,勾得宋濂兩腿不聽使喚地往那兒跑,攔都攔不住!</P>
因為宋濂弄壞了沈鈿的珠花,這日瞅空,她就上對麵睃了一圈,發現好多樣都是王府裡常見的膳食,再一看裡麵廚子也有點眼熟,一問原來也是重華從王府裡臨時請過來的大廚。</P>
便挑了幾樣點心酥糖什麼的讓夥計包上了,提著到了沈家學堂,打算趁接宋濂放學的當口拿給沈鈿。</P>
剛下馬車,眼光餘光瞥到似有人跟隨,掃眼望去,又沒了。</P>
進門後她便閃身到門邊,借著磚縫往外看去,還是不見異狀,便皺皺眉頭,拐上了遊廊。</P>
又到了散學時,小猴子們又鬨騰起來了,宋湘沒找到宋濂,倒是先讓圓圓的沈鈿給發現了。</P>
“宋姐姐來接宋濂嗎?他跟我六哥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