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皇儲未立之故，三個皇子之間相互都是競爭關係，可是拋卻這層競爭不談，彼此幾個派係間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了不得的摩擦。</P>

若非如此，前番陸瞻因著周家害死李訴家三條人命，就不會特意找到俞歆婉轉提醒了。</P>

更何況俞妃還曾在皇後榻前侍候過多年。以王妃的八麵玲瓏，她若與俞妃她們不往來才叫奇怪了。</P>

所以在宋湘看來，彆說是晉王妃與俞妃保持著不錯的關係，就算是明麵上她對漢王有什麼關照，那也是不會讓人太意外的。</P>

“是麼。”</P>

陸瞻聽著卻隻是心不在焉地回應了一聲。然後道：“我先回去看看蘇慕那邊如何。”</P>

宋湘點頭，看著他出門上了馬。</P>

由於都是同個屋簷下住著，借著陸瞻世子的身份要看看進出府的名冊十分容易。蘇慕這一趟倒是很容易就查到了記錄。</P>

但是跟隨陸曜出了府，不代表半路就不會拐去興平，於是他又輾轉找到同去的幾個馬夫，問明了詳情。</P>

這一來就花去了個多時辰，待要回去藥所時聽說陸瞻已經回府，便又到了延昭宮。</P>

“回世子，這八個人一個都未曾留在府中，全部都跟隨安惠王去皇陵了。據馬夫所說，他們也未曾離開過安惠王身邊。不但這八個人沒有，其餘的侍衛也沒有離開過。”</P>

“一個也沒有？”陸瞻皺眉問。</P>

“沒有。馬夫是徹夜守著馬廄的，安惠王他們的馬自打入廄即一匹也沒有離開過。”蘇驀篤定地說。</P>

陸瞻凝眉未語。</P>

皇陵在北，興平在南，馬匹全在馬廄裡，侍衛們工夫再好，也不可能徒步趕到興平作案。</P>

難道不是陸曜？</P>

那又還能有誰？</P>

這時候蘇慕看到他愁眉不展，便又試著道：“倘若一定要說有，那也的確出去過幾個，不過卻是王爺的人。”</P>

“王爺？”陸瞻驀然側首。</P>

“正是。”蘇慕頜首，“據馬夫說，那天傍晚他在行宮裡聽到馬匹嘶鳴，以為是馬廄裡出了簍子，跑過去一看，卻見王爺的幾個侍衛在行宮外頭遛馬。</P>

“他們還大大方方地跟馬夫打了招呼，說他們隻是因為值夜，怕犯困，所以就跑了幾圈。完了又讓馬夫回去歇著，他們回頭把馬拴樹下。</P>

“是夜果然馬匹沒進馬廄，但翌日馬夫下差時，卻看到樹下確實拴著那幾匹馬。”</P>

傍晚到淩晨，這個時間要行事實在是夠了。</P>

於是陸瞻腦海裡立刻就閃過了一個可能……</P>

但隨後他又甩了甩頭，拂去了這個念頭。</P>

這不可能。</P>

晉王是他親爹，是他在這個世上血緣最為親近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派人在他的馬上做手腳？</P>

聽說他摔傷之後，前世晉王甚至都跑去跪求皇帝，讓皇帝不要再給他派發任務了。他怎麼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呢？</P>

不可能的。</P>

他抬頭：“你……”</P>

他想把思緒繞回到正題上，話到舌尖，那底氣卻又逐漸消散殆儘，以至於心思又隨著那團疑雲在徘徊。</P>

晉王是他親爹，他的確不該懷疑他的，但曾經他也相信陸昀不會害他，結果陸昀還是把他給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