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陸瞻凝眉：“我覺得母妃先前可能想與我說什麼來著，不過卻被英姑姑給打斷了。”</P>

“是麼？”宋湘道，“英姑姑怎生打斷？”</P>

“外祖母突感不適，母妃要回楊家，英姑姑來催她出門。正好她跟我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尾‘也許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感覺，她是有話要跟我說。”</P>

“那你沒讓她說完再走？”</P>

陸瞻想了下：“這事情，也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完的。”</P>

宋湘沉默。隨後她看了眼車窗外，說道：“你來找我，是打算怎麼著？”</P>

“正是要來接你去跟我盯著王府。”陸瞻說著從身後取了把長劍給她，“我看過你出手，猜想你會劍術，給你帶了這個。</P>

“承運殿雖然防衛不嚴，但是王府四麵還是很嚴的，這個拿著防身。到時候我先回去，讓重華接應你進來，你在安清門下的石壁後等我。”</P>

宋湘對他說的位置地點了如指掌，看了下手上的劍，有點眼熟，似是他曾用過的一把，便拿在手上。</P>

“快下大雨了，我們先去吃飯。”</P>

陸瞻說著，便讓侍衛趕起了馬。</P>

夏夜天色黑得晚些，但也終有來臨的一刻。</P>

傍晚一場暴雨將天地洗刷得乾乾淨淨，聽說晉王妃回了楊家，晚飯前周側妃親自端著膳食前往承運殿，托盤裡還擺著幾枝半開的荷花，輕盈水袖拂過花瓣，揚起的不知是她的香還是花的香。</P>

路過芙渠宮時，院子裡散步的雲側妃剛好看見，注目望了會兒，讓侍女關上了院門。</P>

晉王看了眼到來後的周側妃，淺淺嘗了兩口湯，便讓人撤了桌。</P>

“回去吧，我還有事。”</P>

周側妃乘興而來，沒想到話沒說上兩句就被打發回去，未免失落。</P>

周側妃前腳剛出去，後腳晉王就著人把宮門給關了。</P>

“傳馮籌進府。”</P>

……宋湘他們找的是王府附近的飯館。</P>

暴雨過後的天邊現出了一大片火燒雲，兩人邊吃邊等，商量好了夜裡的細節，到暮色全皆覆蓋住了京城，陸瞻便就踏著夜色回了王府。</P>

宋湘推窗望著深沉夜色，兩盞茶後，換上夜行衣，順著後窗下了樓，朝著王府潛行而去。</P>

重華在王府閉門之前的最後一刻到了門下，一陣哈啦的工夫，宋湘掠了進門。</P>

安清門是西路這邊的二門，門內同樣有塊影壁，這一圈住的都是太監，宋湘從前找魏春的時候晃蕩到這兒來過，她找到正對著影壁的一間空屋，坐了下來。</P>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色便儘黑，陸瞻出現在影壁前，宋湘即以哨聲回應出來了。</P>

二人一前一後在重華的掩護下進了中路，朝著晉王所在的承運殿掠去。</P>

院子裡尚且一片安靜，陸瞻拉下麵罩，伏在屋簷上與她道：“重華說他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P>

宋湘點頭，微眯著雙眼看起透著亮光的大殿來。</P>

燈光來源處的窗戶開著，裡麵時有人影走動，看上去與平時毫無二致。</P>

一時太監端了茶進門，門開了，晉王的身影出現在視野。</P>

“看看去！”宋湘將麵罩覆好，然後借著陰影蔽身，靈活地躍下了地。</P>

陸瞻選在了另一個方向落地。</P>

剛剛至地麵，宮門便開了，來了一行十幾個侍衛，分散守在了大殿四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