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道：“是啊，可是孩子聰明著呢。正因為才九歲，家裡也沒有父兄管教，這丫頭心裡老牽掛著。就怕有個閃失。平時還好，總算都在城裡住著，有事隨時知悉。此番因要去圍場，連日不能在城裡，她昨日便又惦記上了。”</P>

皇帝頷首：“這家裡沒有父兄，也是難為她了。”</P>

王妃笑了下，說道：“皇上，您看能不能允準我們把這孩子一道給捎上？”</P>

秦王聽到這兒道：“圍場野獸出沒，帶個孩子怕是不妥。”</P>

王妃看了眼他：“鴻哥兒更小，不是也去麼。野獸再多，那也是被圈在林子裡的，哪還能跑出來不成？”</P>

“那怎麼同？”秦王笑道，“鴻哥兒是皇孫，瞻兒媳婦的弟弟隻是皇親罷了。”</P>

他這一笑，心思底下那股得意便展露無遺。</P>

王妃聽到這兒，揚唇道：“濂哥兒便是不當皇親，他父親也是有翰林院的清貴出身。皇上仁愛天下，以往素有體恤朝臣的先例。並且常叮囑我們要多敬著為國效力的臣子們，說滿朝文武是幫著陸家穩定社稷的棟梁。</P>

“身為宗室我們的確是血統高貴，但我倒不覺得我們食著百姓稅賦，連禮讓天下士子的這份度量都要丟棄。話說回來，連臣工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把百姓放在眼中呢？”</P>

秦王頓時語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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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瞅空瞥向皇帝，隻見皇帝聲色不動，既沒有阻止的意思，也沒有打算表態的意思，吃不準是什麼想法。</P>

不過她倒要為王妃的話叫好，皇帝在理政上是沒什麼話說的，對待臣工與百姓也是有目共睹，秦王說那話，真是給他自己添堵了。</P>

看王妃氣定神閒，便知她對這種場麵很有信心，倒也不必過於擔心。</P>

果然，秦王臉色連變了幾變之後，皇帝開口了：“不就是個孩子嘛，朕身邊也好久沒有小孩子出現過了，讓瞻兒他們倆照看著便是。”</P>

宋湘聽到這兒，立刻伏地謝恩。</P>

娘倆出宮上了車輦，晉王妃道：“這秦王在京時還強些，去了封地幾年，竟跟他母親似的，越發藏不住了。回去去了圍場，仔細著他們。”</P>

宋湘應著是。想到一直露麵的都是秦王，漢王則低調的過份，便也仍不敢掉以輕心。</P>

到了王府，宋湘讓花拾去宋家傳話，把皇帝允許宋濂跟隨去圍場的消息先傳達到，自己則回房，帶領著貞娘她們整理起隨行物品來。</P>

花拾到了宋家，鄭容他們已經傳了話，濂哥兒剛放學回來，在跟鄭百群轉述學堂裡的事。聽到人來說花拾回來了，立刻衝出去，一看花拾後頭沒人，略為失望道：“我姐他們沒回來？”</P>

花拾笑道：“濂公子彆失望，奴婢可是帶著好消息來的！”</P>

“什麼好消息？”鄭容走出來說，“湘姐兒她懷上了？”</P>

花拾噗哧笑道：“不是。”</P>

“那是什麼？”</P>

花拾便把來意說了，道：“宮裡還會有人來傳旨的，世子妃隻是先遣了奴婢過來送訊，讓小公子趕緊收拾衣裳功課，明日晚間侍衛來接公子到王府。否則後日一早就要走，會來不及的。”</P>

鄭容聞言意外得不知如何是好，連聲道著“還有這樣的好事”，一麵去了喚蘭姨。</P>

宋濂則大睜著雙眼望著花拾：“去圍場？我能打獵麼？我能烤野味吃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