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恢複成像是沒發生過任何動靜的樣子,除去朦朧天光下影影綽綽的樹木牆體,再也看不到彆的。</P>
宋湘與陸瞻仍屏息守在暗處,彼此沒說話,但又誰都沒有提出要離開。</P>
這俞妃太奇怪了,她為何要著太監在此畫上這些東西?她是一宮嬪妃,總不至於大晚上地派人來這兒鬨著好玩?</P>
她畫這個,是想與人聯絡,還是特定給哪些人看?</P>
“侍衛回來了。”</P>
陸瞻忽然在耳邊出聲。</P>
果然很快有影子掠過來,熟悉的哨音顯示出來人的身份。</P>
彼此打了招呼,陸瞻便示意宋湘後撤。</P>
回到昭陽宮,宋濂撲迎出來:“看到什麼了?”</P>
直到進了門,宋湘拿出紙筆把看到的畫出來,才說話道:“俞妃在後宮幾十年,從來沒露過馬腳,但今日漢王出事,她立刻沉不住氣了。如果說她以往的謹小慎微是為著明哲保身,那她方才的行徑又算什麼?</P>
“她留下這些個圖,一定跟漢王中箭之事有關。”</P>
“這當口,她也不可能還去忙於彆的事。但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陸瞻百思不得其解。</P>
“世子!”</P>
這裡才開了個端,景旺忽然又進來了,速度比起方才更快:“俞妃出宮了!”</P>
宋湘瞬間訥住,隨後她道:“她去哪兒了?!”</P>
“就去了方才著人畫圖之地!”</P>
“……”</P>
她親自出來了?!</P>
“走,趕緊看看去!”</P>
永遠是陸瞻步伐更快,說話間他已經先跨出門了……</P>
……</P>
俞妃立在甬道上,四麵黑壓壓的全是建築與山巒,天上沒有星,風聲搖動樹木的聲音聽起來莫名淒厲。</P>
她攥緊雙手,壓低的聲音也透著緊繃:“什麼情況?”</P>
“方才有人到這兒來了,在此處徘徊了好一陣然後離去。小的們追蹤了一段,最後跟丟了!”</P>
說話的男聲透著不安與懊悔。</P>
“怎麼會這麼快就有人來?”俞妃沉聲,“你們會不會弄錯了?”</P>
“絕對不會!小的親眼看他對著牆壁遊走察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上去的!”</P>
俞妃皺緊眉頭。趁夜才畫上去的圖案,怎麼會這麼快被人發現?</P>
“是了,娘娘怎麼出來了?”侍衛忽然警覺。</P>
俞妃聞言也凜聲道:“不是你送訊讓本宮出來麼?”</P>
“……沒有!沒有這等事!小的壓根就沒有去傳過話!這黑燈瞎火的,小的怎麼會如此大膽,讓娘娘出來暴露呢?!”</P>
俞妃立馬震得後退了半步:“不是你,那是誰?!”</P>
“是朕。”</P>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牆下忽然亮起了燈,隨著燈亮,皇帝熟悉的嗓音也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