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渺點頭笑著,客氣地說,“謝謝孟夫人,我還好,倒不累。”
“哎呀,都說過多少次了,叫阿姨,不要叫孟夫人,顯得見外。”於婉言摩挲著她空蕩蕩的手指,“我新得了一個翡翠的蛋麵,改天拿來給你,你設計個戒指戴著玩。”
“孟夫人,我不大喜歡戴首飾。”
於婉言半嬌嗔半撒嬌地說:“叫聲阿姨聽聽,再叫孟夫人,阿姨可要生氣了。”
席雲渺實在沒辦法,抿唇叫了聲,“阿姨。”
於婉言努力的將眼前這張臉想象成孟景林,想象成自己親生的孩子,她慈愛道,“既然你叫我阿姨,那我就要多說兩句了,你彆不高興,孟景林住在你的家裡,先不說會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孩子的生活多彆扭,出來進去的,難免有人說閒話,我給你們想了個辦法,你帶著孩子住到孟景林那裡去,他那是獨棟的彆墅,自己住,鄰居沒時間嚼舌根。”
席雲渺想起孟景林教過他的話,擠出個笑臉,溫順地回答,“我回頭跟景林商量商量,這些事情都是他做主的。”
“景林的衣服也多,你那裡的衣櫃不大吧,他生活不方便,你也會內疚,接你們住到彆墅去,地方大,多少衣服鞋子飾品都放得下。”
席雲渺隻是抿著唇,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於婉言又說,“最重要的是對你和孩子們都好,你不用早起做早餐,孩子們也有人接送你不用掛念,你也不需要下班後急急忙忙的趕回家裡做晚飯……”
仿佛一切都是為了席雲渺,為了她的兩個孩子著想,她用世界上最真誠的聲音,說著心底最虛偽的謊言,就像用華麗的衣衫裹著一隻鮮血淋淋的小狗,看不清內在的瀕臨死亡,隻有外麵的璀璨閃瞎人的雙眼。
到了後來,於婉言想逼迫著要一個答案,她甚至解開手上的手鏈,不顧席雲渺的拒絕,直接戴在她的手腕,“渺啊,你可一定不能辜負阿姨的一片好心啊,答應阿姨,今晚就搬過去好嗎?”
席雲渺推辭,“太倉促了。”
這正中於婉言下懷,她也沒打算讓她立刻馬上搬家,隻要近期實施就好,“明天周末,你明天收拾下衣服用品,明天就搬過去吧,也不用帶多少東西,缺什麼讓景林給你買,或者你列個清單,我親自給你買,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買好的,用著舒服的。”
今晚,明天?哪一個都不是席雲渺能接受的,甚至她都沒有打算去孟景林的彆墅住,“阿姨,我跟景林商量一下,這個話題我們從來沒有談起過。”
“好吧。”於婉言笑容滿麵的拍著她的手,“我說這些是為了讓你高興,不是為了讓你為難,你和景林商量商量,儘快搬過去。”
席雲渺說著模棱兩可的話,終於將她打發走了,鑽進自己的車子裡,她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跟於婉言說話,比讓她設計十套首飾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