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真的不解。

沈桑寧長呼一口氣,無奈地笑了,“你從未設身處地理解過我,你不喜歡我的時候,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抱怨我,因為你有爹有娘有兄長有家世。”

“可我呢,我卻不能像你一樣,我和我爹鬨掰,伯府不要我,外祖家也因此與我嫌隙。”

“我早就沒有家了,倘若和離,我孤寡一人,就算行商,也容易被人欺淩。”

“何況我不想一個人,我想要有個家,我在很努力地把寧國公府變成我的家。”

“你以為我是因為愛你嗎,我是沒得選啊!所以我認真地想好好過日子,與你不生怨,僅此而已,關懷你,是怕你死於戰場,兒子還沒長大,撐不起家業。”

“但,我從未對不起你,你一年中多半在軍營,後來又戰死沙場,我從未動過彆的心思啊。”

她說了許多,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將這些道出,心裡倒是輕鬆不少。

裴徹怔住,看著她,半晌後,才動了動嘴,“你為何從不與我說,心裡話,你若是說了,我就——”

“你要如何,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沈桑寧打斷,後退一步,“裴徹,其實愛是可以不用靠嘴說,也能感受到的。”

裴如衍的愛,給予的安全感,她不需要質疑分毫。

想到裴如衍,沈桑寧神色一黯,“你問完了,該換我了吧。”

她麵上一片清冷,盯著裴徹,字字鏗鏘——

“你明知,裴如衍心儀我,為何,你從不提起?”

成婚時,她十八歲,裴徹戰死沙場時,她三十八歲。

整整二十載,裴徹是如何做到,一字都不透露的!

裴如衍至死,她都不曾知他心意。

前世除了勞累成疾外,他的鬱結於心,又有多少是因為她呢......

裴徹繃著臉,“提了有何用?國公府最要臉麵,你以為兄長會為兒女私情,娶弟媳嗎?”

他朝她逼近,一字字,透著固執,“沈桑寧,你是我的妻。”

沈桑寧後退,“我不是!”

“你是!”裴徹每朝前一步,藏黑錦衣隨身形而動,為氣氛更添壓抑。

沈桑寧退無可退,背靠著牆,皺眉,“若不是被沈妙儀算計,我怎會嫁給你?”

“還有,你離我遠些!”

裴徹就仿佛沒聽見般,與她靠近,戲謔道:“你再愛兄長又如何,他給不了你幸福,隻有我可以,日子久了,你自然能發現我的好。”

沈桑寧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叫給不了她幸福?

她現在就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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