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斐微怔,似猶豫。

她另一隻手摸摸他的頭,溫聲道:“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所以你更要實話實說,不包庇,不徇私,不論是誰有錯,隻要改正就是大晉好少年,你是在幫助他。”

她的眸光柔和,笑容也像三月暖風,將人心底的緊張和害怕都吹走。

甄斐看愣了眼,小腦袋點了點。

手卻不含糊,直接指向梁宿,“是他先動手的。”

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但由孩子親口控訴,卻是不一樣的力量。

梁倩眼神閃過尷尬,而後迅速找回自信,“孩子的話,怎麼能信?”

沈桑寧撫了撫甄斐的頭發,“你是個好孩子,那你知道,除了今天,阿舟有沒有被欺負過嗎?”

甄斐低頭,又沉默了。

此時,梁宿停了抽噎,因心虛而怒道:“甄斐!你最好不要誣陷我,不然我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

甄斐眉頭一皺,小臉憤怒,“誰稀罕!你天天就知道欺負彆人,還騙我們,說阿舟是寄人籬下的野種。”

“他就是!我哪裡騙你了!我阿姐就是這麼說——”梁宿還在說,被梁倩心虛地捂住嘴。

包贏忍不住了,“阿舟才不是野種,他就說話少人好,不跟你計較,你還上趕著欺負人,不止是阿舟,你還喜歡欺負彆人。”

“唔唔,唔唔唔,唔。”梁宿怒瞪著,腳踢著空氣。

看著架勢,罵得很臟。

沈桑寧饒有興致,“端侯夫人,你摸著良心說,誰惡毒?”

梁倩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對視了,“孩子隨口一說,無心之言,哪有當真的。”

到底誰是厚顏無恥之人,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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