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清靜,在兩兄弟間,有些尷尬。

原因無他,裴如衍和裴徹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地好好相處了,每每單獨相處,都不是心平心和的。

要麼是懲處、訓誡,要麼是爭鋒相對。

甚至忘了,從前是如何相處的了。

裴徹憤憤的語氣還透著一絲禮貌,“寶珠就算了,兄長何時也有了聽牆角的習慣?”

說著,就側過身去,做著收拾包袱的假動作。

裴如衍看著他的動作,平和開口,“明日你要遠行,來送送你。”

裴徹裝來裝去就幾樣東西,假動作差點維持不住,“我說了會去從軍,就一定不會反悔,大哥放心就是,大晚上來送我做什麼,她恐怕還在等著你呢。”

幾句話,仿佛帶刺,卻被裴徹說得稍顯平靜。

但最後一句,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她”是誰,不言而喻。

明明想好了要放手,要遠行,可總是不自覺地發酸。

恐怕又要讓兄長覺得,他還心存妄念了。

裴徹偷偷朝裴如衍瞥了一眼,想看看他的神情是否生氣,捫心自問,裴徹並不想在離家之前再和兄長爭吵。

好在,沒有在他臉上,看見不滿。

裴徹暗暗舒口氣,繼續手上的假動作,身側響起裴如衍從容的話音——

“母親請了位說書人,在棠閣給她講故事,她正樂不思蜀,還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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