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神仙，而且身體還是活著的。

“神仙的魂魄升入天界，身體則會停留在凡間成為連接天界和人間的通道。

“隻不過於知秋放棄飛升，他停留在自己的身體裏，攔住了窺伺他身體的東西。隻要神仙在人界的肉身中有魂魄，那麽它必不能被其它東西占據。

“通俗點講，神仙在凡界的身體就好比電梯，裏麵有靈魂則意味著滿員。人呆的地方在一層，而神仙住在頂層。於知秋的靈魂攔住了其它想要通過這個電梯前往天界的東西。”

李如玉還是管他叫於知秋。

看來在他的印象裏，更習慣這個給稱呼。

“你的意思是說，魂魄通過他的身體，都可以飛升？”

李如玉點頭，“說得沒錯，我知道於知秋確實挺不錯的，但你也知道他是可以隨時離開去飛升。前幾個月你也看見了，他那時候已經……不完全是人了。”

李如玉講完，酒勁上來，神色困倦，隨手窩了窩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我叫不醒他，隻好坐在旁邊，把桌上剩下的東西吃掉。收拾完東西，我忍不住捂住了臉，看來鎮上的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簡單，幾個月前的獻祭並不隻是村民們想要恢複正常才行動的，更有可能是有些人想要借機飛升成仙。

我決定明天去找於知行。

我成功在於知行上課前堵住了人，他一開始見我攔他，有些驚訝，聽我講完之後卻放鬆下來，“沒飛升的，隻有我自己。”他的聲音很輕。

我盯著他看，附近的學生都往教學樓走，他還和我站在一起，他快遲到了。

但他另一句話又讓我愣了一下，他說，“隻有神仙才能附在我身上，其它東西不行。現在，沒有東西能從我這兒飛升上去，它們也沒法下來控製我的身體。”

“這麽意思？”

“相當於你上班打卡被拒了。”意外講了個冷笑話。

“……”我抹了把臉，冷靜一下，“有個地方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看哈，既然那些神仙不能控製你的身體……譚心桐他最後為什麽會來抓你？”我問了出來，我還是不太理解這個行為。

“可能以為身體是我搶來的？或許吧，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儘可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他剛才的形容詞太接地氣了，我印象中還應該有事想問他，但滿腦子都塞的是他剛才那句上班打卡。

我深吸了幾口氣，隱約想起來好像還想問他一些關於譚心桐的事情。

我剛張開嘴巴，八點鐘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於知行道倒吸一口氣，“上課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