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場鴉雀無聲。
就算是在聖光裁決所任職已久的星期六騎兵長都被衝昏了頭,差點沒忍住把中年人一腳踹下去。
這個混賬!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哪裡會有人愚蠢到將自己做的事情全部暴露出來
這跟自殺行為又有什麼區彆
不管他現在做什麼,這場審判都不得不終止了。
然而,中年人自己拿著話筒,也十分迷惑。
說完之後,他像是被按住了停止鍵,卡住了。
而等中年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驚恐地發現他竟然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仿佛在剛才那一瞬間,有人入侵了他的大腦,占據了他的意識,讓他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中年人又大叫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將話筒摔在了地上:"不!不是我乾的,我沒有!"
他明明應該在辦公室裡,觀看這場審判,並且欣賞徐院長的慘狀。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中年人努力地回想著他之前的記憶,卻發現一片空白,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他越來越驚慌失措,抓住騎兵長,身體顫抖:"星期六大人,您一定要救我,有魔鬼侵占了我的大腦!"
"什麼魔鬼!你才是魔鬼!"最高院長已經忍不了了,直接跳上台。
他抓住中年人的衣領,一拳打了上去:"徐院長對機械院的人都那麼好,你竟然還反過來陷害他,你罪不可赦!"
這個時候,台下聽審的洲民們也反應了過來,都憤怒無比,群起攻之。
"太卑鄙了,竟然因為一己之私陷害徐院長,必須要懲罰!"
"徐院長給自由洲做了那麼多的貢獻,這個無恥小人根本比不了!"
"唉,我早就說了,徐院長一心為自由洲,怎麼可能做出通敵反叛這種事情來……"
"怎麼聖光裁決所沒查清呢!"
先前的風向立刻扭轉。
中年人和聖光裁決所成了討伐的對象。
場麵一時有些控製不住。
騎兵長怒聲:"都安靜!"
人群寂靜了下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如果徐院長被證明是無辜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那麼抓捕者和罪魁禍首都要接受七日創世審判。"人群中,司扶傾微微地笑了笑,"星期六大人身為抓捕者,總不會言而無信吧"
她聲音不高,漫不經心的,卻因為此刻十分寂靜,清楚地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裡。
"唰"的一下,所有目光都彙聚在了星期六騎兵長的身上。
星期六騎兵長的臉色更難看了:"誰在胡言亂語!"
司扶傾抬了抬眼,依然不緊不慢,沒有任何畏懼:"我們如此信服聖光裁決所,您卻沒有替徐院長洗清冤屈。"
"以後若再有類似的事情,誰還敢把性命安全交到聖光裁決所的手上"
星期六騎兵長淩厲的目光在人群裡掃視著,卻沒能捕捉到聲音的來源。
"小師妹,你這是一石二鳥啊。"月見摸了摸下巴,壓低聲音,"聖光裁決所的絕對信仰在今天被動搖了。"
司扶傾狐狸眼淡淡地眯了眯:"還不夠。"
聖光裁決所的威信太高了。
雖然雲瑾和聖光裁決所元首是同一梯隊的巔峰強者,可雲上之巔一向低調,並沒有去控製民心。
而聽司扶傾這麼說,最高院長也想起來了。
他神情冷硬:"是不是應該先把徐院長放出來他還在沉默黑屋裡,要是他出事了,你們就等著受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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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沉默黑屋裡。
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耳朵動了動。
他將酒壇裡最後一口酒喝完,拍了拍徐院長的肩膀:"到了你裝瘋賣傻的時候了。"
徐院長還抱著那盤毛豆,有些茫然:"什麼"
"怎麼,準備完好無損地出去,再被複仇組織盯上"男人歪了歪頭,輕嗤了一聲,"這可是個金蟬脫殼的好機會,你能夠安心做實驗,要不然那丫頭為什麼非要把你送到我這裡來"
徐院長撓了撓頭:"您說得對,這裡還真不錯。"
是個很好的避難所。
"行了,趕緊出去。"男人站了起來,"接你的人來了。"
走了兩步,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光演可能還不夠,我幫幫你。"
男人又拍了拍徐院長的頭:"現在你可以走了。"
徐院長一個晃神,就到了沉默黑屋的門口。
裝瘋賣傻是吧,他最擅長了。
兩個騎兵將徐院長接了出來,看見他的樣子後,都了然了。
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