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才知道那是香味。</P>

黑洞一樣的眼睛，第一次出現不解。</P>

他在那裡站了好長時間，去跟流在地上的紅色對比。</P>

是不同的。</P>

時間一眨眼，吾司離十六歲了。</P>

其他皇子都覺醒出了靈根，開始修煉，隻有吾司離他還是坐在那裡，可以一整天沒有動作，像一塊石頭。</P>

榮妃將希望寄托在吾司音身上，可她天賦平平，又是個公主，算不上耀眼。</P>

這天睡夢中，榮妃夢到了一個男人，他有一雙藍黑色的眼睛，攝人心魄。</P>

“你，你是誰？”榮妃驚恐地問。</P>

“你還不配問本王的話。”男人手指虛虛一壓，榮妃就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她好像看到有萬鬼結群，猙獰著從一條河裡爬上來。</P>

“啊！走開！走開！”</P>

“把這個給你那傻兒子吃下去，不然我就讓這些鬼撕碎你。”男人出聲，眾鬼退去，重新爬回河中。</P>

榮妃臉色煞白，不知道聽沒聽清楚男人說的話，隻是最後一句“撕碎她”深深刻在榮妃腦子裡。</P>

“不要撕碎我，不要！不要！”她驚起，守夜丫鬟掀開簾子，“娘娘夢魘了？”</P>

手中一片冰涼，榮妃低頭一看，一顆灰色的珠子正躺在她手心裡。</P>

不是夢！</P>

她把那顆珠子扔出去無數次，每次都會重新出現在她手中。</P>

榮妃想起男人的話，尖叫著跑出去，“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P>

夜深了，榮妃宮中燈火通明。</P>

這個年紀的皇子都有了自己的住處，隻有吾司離是個傻子，沒人在意。</P>

她赤著腳，一路跑到吾司離所在的破房子裡，一把攥起他。</P>

吾司離好像根本沒有睡，對上他冰冷空明的眼睛，榮妃心狠狠一顫，咬著牙把東西塞進了吾司離的嘴裡。</P>

小吾司離沒有掙紮就吞了下去。</P>

第二天，傳來消息四皇子好了，還覺醒了極品靈根，隻是榮妃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驚嚇過度，歿了。</P>

用了四年，他成了靈皇，在眾多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坐上了皇椅，成了人人懼怕的嗜血帝君。</P>

腦子裡突然閃出這零星幾點的片段，想起那些受儘侮辱的日子，吾司離臉色不太好，心都冷了。</P>

這就是他十六歲之前發生的事情，故事的轉機就發生在那個男人身上。</P>

“那顆珠子是什麼？”</P>

“我……我不知道。”莊賢流出血一樣的淚水，“孩子，從前是我錯了，你放過我吧。”</P>

“我剛到幽冥界就被拉到了大皇子府中，外界傳言我跟了他好幾年，其實隻有一年。”</P>

“這一年，娘親生不如死啊，他就是個畜生！”</P>

一年？</P>

那前幾年呢？</P>

拿莊賢當擋箭牌，掩蓋大皇子不在的事實。</P>

還有很多女人在府裡，大皇子也就有了一個好色的名聲。</P>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還真是看低了大皇子。</P>

渡劫時間越長，反饋回來的力量就越多。</P>

如果是真的，那大皇子至少是紅衣之上的鬼……</P>

“阿鳶！”吾司離心頭一跳，一掌擊過去，莊賢鬼氣潰散被潛藏在暗處的惡鬼盯上。</P>

吾司離化成流星飛向遠處。</P>

“不要！我是你母妃啊，你不能丟下母妃不管。”莊賢尖叫聲刺耳。</P>

惡鬼開始吸收她的鬼氣，她咒罵道：“你該死！我真後悔生下你這樣的畜生！你死後必將下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