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混亂

“進來吧，換這雙鞋。”文曉薈取出一雙貓咪拖鞋，丟給棠聽雨。

棠聽雨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沒等她看清，那個人就緊緊抱住文曉薈，仰著臉，指向客廳沙發上玩積木的小孩跟文曉薈控訴：

“曉薈！你終於回來了！你看小劉兒都把我臉給抓破了！”

棠聽雨這下才看清這人是音樂老師林妍，接著她看到文曉薈在林妍臉上蜻蜓點水般吻一下，林妍又跑去沙發上看小孩了——音樂老師和語文老師原來是這樣的關係啊……但是兩個女生也可以一起生活嗎……

棠聽雨想著視線不自在起來，麵色沒太大變化。

“坐。”文曉薈拉著棠聽雨到書房，遞過來一杯茶。

“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帖子的事劉老師跟我都是相信你的，還有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儘管說。”文曉薈坐在書桌前跟棠聽雨說。

“好，謝謝老師。”棠聽雨回，又看到文曉薈手腕上戴著一條樂音社報名那天林妍的同款手鏈，又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問，端起茶杯喝一小口。

文曉薈見棠聽雨欲言又止的模樣，笑問：“是還有什麽話要說說嘛？”

“嗯……那個音樂老師和你住在一起？”棠聽雨試探著開口，又立馬改口，“不好意思老師我就是單純好奇，是我多嘴了……”

“你沒多嘴，還有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文老師是愛人關係。”林妍不知何時帶著小劉兒站在書房門口，望著文曉薈笑得很甜蜜。

文曉薈迎著棠聽雨詢問的目光，點了下頭。

“嗯，我知道了。”棠聽雨站起來要告辭，“我朋友還在家等我，文老師、林老師那我先走了。”

棠聽雨朝她們禮貌地彎下腰，就走出書房，感覺大腿好像被什麽抱住一樣。

棠聽雨低頭，一個奶團子笑意盈盈抱著她大腿，林妍抱臂斜靠在書房門邊含笑看著這一幕，文曉薈走過來跟林妍並肩站著道：

“小劉兒這是很喜歡你呢，她一向很喜歡漂亮的大姐姐！”

棠聽雨聞言輕輕移開奶團子的手，蹲下柔聲細語跟奶團子道：“姐姐要回家了，下次來跟你玩好不好？”

小劉兒就看見一個漂亮姐姐在自己眼前，笑得更燦爛，咿咿呀呀地說著不成字句的話。

還是文曉薈走過來抱著小劉兒道：“跟姐姐拜拜啦！”

小劉兒就呆呆看著棠聽雨走出門，一邊在空中揮著藕節一樣手，笑嗬嗬的。

“哼，看我啊，小劉兒。”林妍湊過來一隻手就包住小劉兒的臉，笑得很狗。

“……媽媽……壞！”小劉兒一掌拍來林妍的手，抱住文曉薈的肩膀。

棠聽雨離開文曉薈家，沒走幾步就到了自家樓下的電梯口，手機在這時響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為“母親”後，棠聽雨接通，對麵一陣劈裏啪啦：

“棠聽雨聽說你又在學校鬨事了我都看到學生發帖子又把那件事翻出來了所以我就說讓你當時去參加她的……你爸要和我離婚！”

聽到這，棠聽雨直接掛斷，麵不改色等電梯，過一會，她又點開微信，給她媽媽發一條信息：

[媽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至於離婚的事，你和爸爸協商就好了，我都可以的。]

然後果斷把手機關機，坐電梯上樓。

沈搖浪聽到門響的聲音，從作業裏抽出思緒，奔跑著向門口，看見棠聽雨後就指著桌上放的飯菜道：

“來的匆忙，想起你應該還沒吃晚飯，我就點了個外賣，你餓了吧……”

沈搖浪話還沒說完，棠聽雨就抱住了她，語氣沒什麽起伏：“我不餓，讓我就這麽抱一會可以嗎？”

沈搖浪聞言，聽話地站那，一動不動感受棠聽雨的擁抱，想伸手摟住棠聽雨的後背，伸出去後又收回手，任憑棠聽雨埋在自己的脖頸處。

維持這個姿勢幾分鐘後，沈搖浪讓棠聽雨和自己麵對麵站著，接下來要說的話令沈搖浪有幾分緊張起來，她咽了口唾液，一字一頓開口：

“聽雨，我知道現在說這話可能有些不太是時候……但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棠聽雨聽完後，沉默一陣，張了張嘴，她現在思緒有些混亂——她今天經歷了太多事：帖子的事、文老師的戀情還有電梯口媽媽打來的電話……沈搖浪現在的告白令她不知如何回答。

沈搖浪又連忙補充：“當然當然你不用立馬回答我，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可以嗎？”

“好。”棠聽雨回，走到餐桌前一一打開包裝盒，安靜地吃起來。

沈搖浪就坐到客廳前悶悶地寫著作業。

空氣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