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看看你穿的破爛，像垃圾場撿來的似的！”</P>

“就是就是，又窮又土，也配跟我們在一個班級？”</P>

“上次要不是你，我會倒數第一？臭傻逼，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P>

耳邊傳來源源不斷的咒罵聲，遲淼抱著頭，蹲在男廁一角，害怕到渾身顫抖。</P>

他的衣服雖然不高檔，但也是奶奶親手做的！乾乾淨淨！</P>

那那人也是因為作弊！老師才取消他成績的！</P>

他沒錯...他沒錯，他沒錯！</P>

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被那人拽著頭發拽起來，下一秒，他的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腳。</P>

遲淼本能地雙手捂肚子，結果又挨了好幾個大嘴巴子，扇的他腦子嗡嗡響，連站立都無法做到。</P>

“呃...”遲淼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嘴裡不斷滲出低語，“我沒錯...你們活該...我沒錯...”</P>

“還敢說我們！？”三人惱羞成怒，圍成一團連踢帶踹。</P>

遲淼臉頰全部腫了起來，眼睛完全睜不開，隻能憑著本能保護自己。</P>

“媽的，還挺抗揍，”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再打下去會不會打死了啊？”</P>

“怕什麼，他敢出賣我們嗎？”另一人又補了一腳，“遲淼，你道歉我們就不打你了，你快道歉！”</P>

遲淼恍惚著，伸手胡亂在空中抓來抓去，費力地睜開眼睛。</P>

他已經看不清麵前的景色，但他依舊反駁出聲：“憑什麼...”</P>

“你！”</P>

三人又想動手，還好這時後麵傳來一道厲喝：“乾什麼呢！？”</P>

遲淼茫然地眨了眨眼，盯著頭頂的白熾燈出神。</P>

三人迅速跑遠，來人則將遲淼扶起來，輕聲說：“你看你又是何必呢，隻要道歉不就沒事了嗎？”</P>

遲淼渾身無力，聞言也隻是倔強地彆開臉。</P>

“聽話，以後碰到這種事，就先服軟，他們覺得沒意思就不會欺負你了。”</P>

遲淼伸出胳膊，在自己眼睛上拂了兩下，哽咽著點頭：“我...我知道了...”</P>

可是，服軟沒有任何用。</P>

他們不但沒有收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P>

就仗著遲淼不敢還手，不敢還口。</P>

而在不久之後，遲淼又一次被踹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昏了過去。</P>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P>

遲淼驀然睜開眼睛，驚得從床榻上彈了起來。</P>

他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P>

被噩夢驚醒，疲累的身體卻變得無比清醒，透過麵前的幔帳，還能看到不遠處燃燒著的燭台。</P>

遲淼閉上眼睛，放慢呼吸，試圖讓自己恢複過來。</P>

“還好...還好是夢...”他顫抖著聲音說道。</P>

回應他的，卻是身旁響起的一道聲音。</P>

“做噩夢了？”</P>

遲淼猛地扭頭，正對上李搖風的眼睛。</P>

李搖風輕輕牽過他的手，將他攬進懷裡，溫聲說：“不必害怕，朕在。”</P>

遲淼紅著眼眶，卻不掉眼淚，被帝王抱在懷裡，也隻知道緊緊拽著他的袖子。</P>

“你現在相信，一切皆有定數了嗎？”</P>

李搖風唇角微勾，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遲淼，有人說，隻要忘記不好的事就會快樂，可朕覺得，釋懷比忘記更重要。”</P>

遲淼慢慢平複著呼吸，仿若還沒有從剛才的夢境中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