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來了。</P>
賀津眼神裡的意味很明顯。</P>
這個平國公留在成安王身邊,似乎根本不是追隨這麼簡單。</P>
而能讓此人做細作的人隻有一人——當今皇上。</P>
那...想要他幫襯的人,還是皇上。</P>
皇上...沒有放棄他。</P>
半晌,南呂終於吐了口氣:“我跟你走。”</P>
遠處的淩書“????”</P>
不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嗎!</P>
可是他不敢問,也不敢反對。</P>
當小命都被彆人攥在手裡的時候,保持安靜才是最正確的。</P>
何況他也不放心南呂自己去。</P>
於是,淩書慢慢從柱子後挪出來,走到南呂身邊,小聲問:“段大哥...真去啊?”</P>
南呂重重點頭:“王爺仁慈,我自然願意去,總在破廟裡也不是辦法。再說了,你不是說想吃京都的肉包子?”</P>
淩書懵懵地撓撓頭:“啊?哦...好的吧...”</P>
雖然這個段以瀾總是冷冷的,說話還不中聽,但他就是覺得他很靠得住。</P>
跟著他,不會有意外的!</P>
賀津也綻開笑容:“識時務者為俊傑。兩位放心,王爺不會虧待你們的。”</P>
*</P>
鳳臨宮。</P>
自從上次溫亦情來了之後,鶴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P>
他一頭紮進了六局,拔都拔不出來。</P>
連遲淼都好些天沒看到他了。</P>
他不由得開始沉思。</P>
鶴老尚書說的是要鶴竹輔佐他接過六局,才能讓鶴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P>
但是按照這個情況看來,鶴竹真的做成了,就會被賞個官位吧?</P>
那到時候不就更不能離宮了?</P>
難不成讓溫亦情入贅?</P>
啊...好像也不是不行。</P>
兩人家世差距那麼大,鶴老尚書與能輕易鬆口才是見鬼呢!</P>
不過趁這兩天,遲淼也惡補了尚寢局的事務。</P>
鶴竹在努力,他也要努力!</P>
雖然確實很複雜,也很麻煩,但對他來說,都比活著簡單。</P>
想到這兒,遲淼又想到上次在禦書房。</P>
他將那些紙張給李搖風看了之後,李搖風就變得有幾分怪異。</P>
總是用那種憐憫的目光看他,還大發慈悲地將那玄貓送到鳳臨宮,甚至還派陸缺送了很多東西來。</P>
——這讓他有種被可憐了的感覺。</P>
於是,今早在李搖風去上朝的時候,他跑去禦書房,把龍椅掉了個兒,表達不滿。</P>
陸缺在一旁人都傻了。</P>
他滿臉複雜:“皇後娘娘...您這是...”</P>
遲淼:“你告訴他啊!他用不著可憐我!我四肢健全!腦子也不傻!”</P>
陸缺“......”</P>
總感覺皇後在欲蓋彌彰,但他不敢說。</P>
沒辦法。</P>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皇後將龍椅挪到一旁,還拽走了筆架上的所有毛筆,甚至把墨條帶走了。</P>
然後再次眼睜睜看著皇後離開。</P>
但他還是覺著,皇後的性子好有趣。</P>
這種惡作劇怪可愛的。</P>
他又趕去接下朝的皇帝,將人接回禦書房。</P>
沒等李搖風開口問,他便先稟告道:“皇上,皇後娘娘來過了,讓老奴向您傳話。”</P>
“他說他有手有腳,人也不傻,您不必可憐他......”</P>
李搖風彎唇一笑:“不傻?不傻還做這般孩子氣的事兒?”</P>
陸缺:“老奴也不知...”</P>
這時,跟在帝王後麵的遲曜忽地接了一句:“這和在老臣飯菜裡加鹽有異曲同工之妙。”</P>
李搖風無奈地笑:“罷了,整理好,朕等下還有折子要批。”</P>
陸缺急忙吩咐人將新的毛筆墨條拿回來,椅子又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