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幾個潛行衛,見他出來,齊齊對他一鞠躬:“溫神醫。”
溫亦情的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轉,愁悶地嘆了口氣:“皇上又有吩咐?不能白日來嗎?”
“溫神醫,請聽我等一言。”
“行,進來吧。”
兩個潛行衛將紀鬆抬進屋內,放到地上。
“這是何意?”溫亦情十分不解。
他早知紀鬆並非孟辰沙親弟弟,是頂替了那個身份的細作。
皇上也是知道的,如今為何將他送來了?
“皇上的旨意,救醒他。”
溫亦情挑眉:“他這是怎麽了?”
“中了毒,差點兒被火燒死,命懸一線。”
“隻是救醒?”
“是。”
“這別院,現在要成傷員營地了。”溫亦情道。
終陵還沒醒,段以瀾也躺著不能動,現在又送個中毒的來。
他真是身負重任啊...
“好了,我會儘力,讓皇上放心。”
潛行衛們點點頭,一個接一個跳上牆沿,離開了別院。
溫亦情半蹲下來,伸手搭上紀鬆的脈搏。
許久,他蹙蹙眉,自言自語道:“這般嚴重...”
溫亦情起身,將房中蠟燭點亮,又用銀針紮破紀鬆的指肚,看了看血液的顏色。
“嘖...”
他皺皺眉,開始認真檢查診治。
這一檢查,便查到了清晨。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才將他的思緒扯回來。
“師父?”葉謹安又敲了敲門,“師父吃早飯了。”
溫亦情嗯了一聲:“謹安,你先進來。”
“好。”
兩人齊齊皺眉,盯著地上被燒的渾身漆黑的人發呆。
“師父,他真能活?徒弟看他這都是強弩之末了。”
“謹安,辰沙是不是還不知道紀鬆並非他親弟弟?”
葉謹安點點頭:“還未與他講明真相,怕他無法承受。”
“太好了,你將他喚來。”
葉謹安看他一眼,飛快出門,將瘸著腿的孟辰沙扶了過來。
一看到地上的人,孟辰沙便瞪大了眼睛:“我弟怎麽了?怎麽都燒成黑炭了?”
溫亦情沉默半晌:“辰沙,叫你來,是要你在他醒後,與他說些真心話。”
孟辰沙:“哪方麵的真心話?”
葉謹安拽拽他手,小聲說:“在你知道他是你親弟弟的時候,你最想說的那些,都說給他聽。”
“雖然有點兒尷尬,但也無妨,”孟辰沙道,“那他還有多久能醒?”
“最少三日,”溫亦情對葉謹安招招手,“這三日,我們要時刻注意他身體的反應,他身旁不能無人。”
“好。”
房內寂靜片刻,溫亦情忍不住問向葉謹安:“你都不問上兩句?”
“不問,”葉謹安坦言道,“我相信皇上和皇後,他們的決策,我都遵守照做。”
孟辰沙默默將大拇指豎起來:“夫人你可真是個絕世好忠臣。”
葉謹安:“我還是個正經木匠。”
孟辰沙“......”
溫亦情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會做便別做了,尋人送一副拐杖進來便是。”
葉謹安也笑了:“沒有拐杖也好,省得他總想一瘸一拐出去找終陵單挑。”
“現在不用了,終陵已經挨揍了,”溫亦情忍俊不禁道,“我還提醒了他別輕敵,結果還是...”
他頓了一頓,又望向地上的紀鬆:“謹安,別院藥材不夠,得差人去醫館取些來。”
正說著,門被嘩啦一聲推開。
門口站著個人,提著好幾個包裹,衝三人咧嘴一笑:“帶來了。”
溫亦情:“景刃?你是從何處帶的藥材...”
景刃:“昨夜孟府失火之時,我特意出宮去你那醫館偷的。”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