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淼也不由得嚴肅了幾分。
他知道,孟辰沙的命是李星碎救的。
那支“細作兵”也是李星碎帶領的。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李星碎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他當真從來沒有奪李搖風江山,與旁人合謀算計皇位的心思。
“夫君,”遲淼將手搭在李搖風手背上,定定地望著他,“我們要賞罰分明對不?”
“有功當賞,有過也當罰。”
李搖風點頭稱讚道:“淼淼說得很對,不過我們也可以功過相抵。”
“你看著辦就好了,真的不用問我的,”遲淼側著身子靠在帝王懷裏,咕噥著說,“反正他現在已經清白了,後續怎麽處理,都說得過去。”
李搖風低頭在他額上吻一口,而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李星碎其實就是很幼稚的一個小孩子。
去津洲的時候隻有十三歲,自己還是懵懵懂懂,便要挑起管理水師的大梁了。
五年來,安安穩穩從不惹事。
婚姻大事由他做主,能不能入京也要先遞折子問過他,不似李雲竭目無法紀。
發生了那麽多事,所有人都能害,唯獨不肯牽扯他。
知道自己惹他生氣,當著夫人的麵兒在禦書房哭天喊地。
實在不像個親王。
想到這兒,李搖風開了口:“淼淼,若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李星碎,為夫還有個後招。”
遲淼“......”
李搖風改名好了,直接叫李後招吧!
一天天的身上怎麽全是後招啊!!
“你哪兒來那麽多招數啊?”遲淼頗有些憤憤不平,“你賣秘籍的嗎!”
“哈哈...”李搖風忍俊不禁道,“回宮之後,你去看看淩書,為夫要去天牢見一次陳子晉。”
遲淼歪頭嗯了一聲:“好~”
*
錦昌殿。
淩書直到現在都沒有蘇醒。
床榻邊圍了好幾個人。
溫亦情段以瀾,賀津遲蕊和鶴苓都在。
待溫亦情把完脈,段以瀾急忙問道:“溫神醫,小...淩道長如何了?”
“怪事,”溫亦情蹙起眉,“他的脈象很平穩,應當已經無礙了,怎會還未蘇醒呢......”
“會不會還有別的病症?”段以瀾急問,“溫神醫麻煩你再看看吧?”
溫亦情低頭沉默片刻,忽地說:“讓他休息,我們先離開,晚些再診治一遍。”
“好吧......”見溫亦情說話了,段以瀾也不敢再反駁。
一行人又接連出了門。
房中安靜許久,淩書才悄悄睜開眼睛。
確認房中無人,他鬆了口氣。
其實他剛才便醒了,但聽到周圍嘰嘰喳喳的很多人,段以瀾也在,忽然就尷尬了起來,索性繼續閉著眼睛。
他剛走下床榻,到桌前準備給自己倒杯茶,門忽然被從外頭推開。
溫亦情站在門口,神色了然:“我就知道淩道長在裝睡。”
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