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韻一聽此話,嚇得麵色一白。那對囂張的眸子頓時滅了三分氣焰:“你……你胡說什麼?”
瞧她這心虛的模樣,虞姝也知此事為真。她是從左傾口中得知的,王爺為救她還損了一條瑪瑙手串。虞珍躲在虞姝身後緘默不語,以前虞韻欺負虞姝時,自己雖心疼,卻也隻是在旁邊瞧著。
如今輪到自己,虞姝卻傾囊相救。她胸中凝著愧疚,淚水湧得更凶了。
王爺說過,她大可囂張些。虞姝握緊虞珍的手:“二姐,大家都是姐妹,父親曾說,我們是乘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姐何必對我們如此苛刻?我們並非是二姐您戲耍的物件,而是您的親人。您若再執迷不悟,日後吃虧之人是你自己。”
虞韻想不到整日哭哭啼啼的虞姝竟是會說出這番話來。乘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一個庶女也配?虞韻冷笑道:“你真以為如今你做了王妃就麻雀變成鳳凰了?
奉親王想換掉你隨時都可以換掉。等有朝一日你惹他生氣了,他直接踹你出門都不帶客氣的!母親說過,你小小年紀心思深沉知曉攀附權勢,可你也不瞧瞧你幾斤幾兩,沒有家世的你總有一日會被換掉!”
“王爺不會趕我的,”虞姝篤定道,“二姐不用說這些話激怒我來。我也希望二姐能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再欺負大姐,否則我說到做到,將此事告訴父親!”
她家世不高她自個何不清楚?能陪在王爺身邊她已知足常樂。王妃二字於她而言隻是個名頭罷了。她喜歡的人是王爺,並非權勢富貴。
“你……”
虞韻被她氣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偏偏自己打不得她。虞姝不再與她鬥嘴,拉著虞珍轉身而去。虞韻胸中怒氣未撒,氣得抬腳追上,可未走幾步卻被白昕攔下。
“二姑娘,您這是想做什麼?”白昕挑眉,“請注意自己的身份。”
“……”
虞韻吃過白昕的虧,她可是何嬤嬤都不敢惹的人。隻得跺了跺腳,眼底淬了毒般見她二人遠去。虞姝將虞珍送回了縷棲院,虞珍生母錢氏見自家女兒臟兮兮地,趕緊放下手頭的女紅,上前詢問。
白昕與錢氏道明事情經過,知是虞姝救了自家女兒,錢氏萬般道謝。虞姝謝辭錢氏留她吃果喝茶的好意,攜著白昕離去。虞珍淨身換衣出來後,錢氏坐在軟塌上長長歎息。虞珍見母親煙眉籠著愁緒,上前輕聲道:“姨娘,是不是今日我被嫡妹羞辱讓您傷心了?”
錢氏苦笑,坐起身道:“並非是這樣,你被虞韻欺,我自是心疼的。隻是我瞧著如今五姑娘日子越發滋潤了,心下更堵了一口氣,珍兒,是姨娘對不住你……”她說著,竟是落下淚來。虞珍不明其意:“姨娘有何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