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錯了……”
虞姝虧欠地垂頭,她自知理虧,並無半句辯解。張良饒有興趣地瞧了眼羅道這憋氣的大紅臉,又看了看虞姝低眉順眼的模樣,不怒反笑,這丫頭看上去並非是個出格之人,想不到也敢做出格之事。
“你可知你的後果是什麼?”張良問。
虞姝心快提到嗓子眼去,此事是她莽撞,雖知此事不合情理卻還跟著丁玲兒任意妄為,是她的不對。她點點頭,道:“我知曉,會被趕出凜書閣。”
“那你還要如此做?”張良歎息道,“虞姝,你年紀小,不要存在任何僥幸心理明白麼?”虞姝虛心地聽著張良教誨,垂著手應聲道:“是。”
“什麼事是對的,什麼事是錯的,你心頭都應該有個度量,你是女子,你去男院那頭本就是不合……”
“先生!”
張良話還未落,被一道急促的聲音打斷。丁禹牽著丁玲兒的手入了書房,虞姝心重重一沉,目光探究且訝異地投向丁玲兒,丁玲兒對上虞姝的眼,鼻子一酸,淚水啪噠地往外落:“王妃,我對不住你。”
“你們二人來做甚?”羅道黑著臉問話道。
“玲兒,你說。”丁禹道。丁玲兒咬了咬唇,她出書院後將此事告知了哥哥,哥哥聽罷勃然大怒,斥責她背叛朋友,此事因她而起,卻不肯與同窗一同麵對,此乃無恥之舉。丁玲兒本就愧疚,聽哥哥一席話更是羞愧不已。
她吸了吸鼻子,道:“先生,此事是我的錯,王妃是榜首,我哥哥是榜二,我就想著他們二人都是有才之人,或許會一見如故,便是生拉硬拽地叫王妃跟我偷偷去男院。”
“……”
羅道與張良麵麵相覷,問向虞姝:“為何此事你不說?”
“因為王妃想一人扛下罪責,但此事並非王妃的錯,”未等虞姝開口,丁禹先道,“王妃一直呆在樹上並未過來,是因枝丫斷裂掉入男院的,在此之前,因著對王妃的好奇,我一直邀請王妃跳下來與我們交流才學,王妃並未同意。她入男院是偶然。”
“這麼說來,此事也有誤會在其中?”羅道問。他心下舒了一口氣,若事情如此到也情理之中,雖說三人都有罪責但隻是小孩兒的淘氣貪玩,若是虞姝一人偷跑去男院,那罪責可就大了。他就知曉,自個教出來的學生絕不是如此放蕩之人。
丁氏兄妹點點頭。張良聞言笑了笑,虞姝是榜首,無論是男院的學生還是女院的學生對她好奇並非怪事。此事自然也沒鬨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罷了罷手:“你們三人,抄寫《德經》五十遍,明日晌午交來書房。
此事雖沒有鬨大,卻也犯了凜書閣的規矩,我會將此事稟告入府,到時該在府中受何懲罰,就看你們自個造化了。”
“是……”
三人頷首道。
“出去吧。”張良罷罷手。虞姝三人見張良肯放過自己,長舒一口氣,離開了書房。待出了廊下,丁玲兒倏地蹲在了地上,虞姝見狀忙攙起她來:“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