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陰森地牢中。
吳青被人打得不成人形,卻仍是不肯說胡氏半個不是。他不開口道明自個與胡氏之間的關係,虞珍再用刑也無法子。
但若是直接放過吳青也不是個辦法,原本以為這個吃軟飯的男人會輕而易舉招供,如今什麼刑法都用了,都快被打得半身不遂卻緊咬牙關,虞珍計謀輸了大半,他儼然成了燙手山芋。
虞珍揉了揉眉心,頭疼得厲害。悅兒端上一盆清水給她洗麵,道:“姑娘還是早些回相府吧,在這裡呆著也不是個法子,他既然不肯承認,咱們也隻能等來。”
虞珍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一小廝在此時入了房,道:“大姑娘,八郡王來了。”虞珍眼眸一亮,起身迎去。顧幼英麵無表情地入了房,將一個黑瓶擱在桌上,道:“你也真是大膽,居然還敢用百香草來。”
“我也是沒有法子,”虞珍哀歎道,“吳青都不張口,我也隻能用百花草對付他。”如今她與顧幼英也算是乘在一條船上的人,吳青的事自己也與他說了個大概。
顧幼英看著虞珍敖紅的雙眸,問:“你為了張蓉做這些事情值得麼?”
“值不值得也得做,誰讓我生來命運就如此淡薄呢。”虞珍苦笑,“若不想令人擺布,就得聽命與人,八郡王,你對我的恩惠我銘記心中,我也沒有看錯人,您是一個君子。”
顧幼英被她真誠的言語哄住,問:“你當初說,你心悅於我,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虞珍道,“但我也知曉我不配得到八郡王的喜歡,您這樣身家的人,府中容不得我這個卑賤的女子。”
她如此道,也隻因不想與顧幼英產生情感上的聯係,從而捧他罷了。若是她隻說心悅,顧幼英一定會想法子把她納入府中,當一個郡王的側福晉可不是虞珍想要的。
顧幼英頓了頓:“像你這麼聰慧的女子,若真想嫁我,是能嫁的,我看你是看不上本王妾室的名號,罷了罷了,如今咱們拋去感情不說,就談論正事,你現在做的可是一件家醜,丞相就算是知曉了,對你也會有成見的?”
大戶人家,一般出了醜事,都是要遮遮掩掩的,但虞珍偏要鬨得轟轟烈烈,這完全違背了家族之道。虞珍搖搖頭:“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說罷,攜著百花草入了地牢。
……
三日後。
吳青滿是傷痕地出現在相府正門,他身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頭用血淋漓的字兒寫著:“此乃三少爺親父。”
三少爺是虞存,胡氏的孩子。
“這人還真是不知死活,這匾上的意思,是說裡頭有姨娘偷人了?”圍觀的百姓笑道。一人言:“可不是偷人了麼?否則怎會鬨出這種事情來?這人也不是自願來的,你看他被打得如此慘烈,定是被人逼迫的。”
有年輕的婦人侃道:“我記得前幾年好像有風聲,說是府上年輕貌美的胡姨娘偷了人,懷了彆人的種。這個人不會就是胡姨娘的老相好吧?”
“也許就是她呢。”人群跟著笑道。